严玉的眼神在李炎的急促的喘息声里越来越冷,“这么一点权力就让你招摇过市,还想挑战司礼监在陛下跟前的地位,咱家看你也是想找死想疯了。”
“玉公公,断气了。”
严玉一副惊讶的样子,转过头来,“还以为多硬的骨头呢,这不就才八张纸。”
他摇摇头,走出了牢房,有些失望。
严玉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林与闻也打着哈欠回来了,看到自己的时候两眼都瞪圆了。
“玉公公,你没睡啊?”
“孤枕难眠啊大人,”
严玉逗他,“大人去哪了?”
林与闻嘶了一声,“吃了点夜宵。”
严玉笑了一下,“对了大人,咱家今天就打算起行回京城了。”
“啊?”
林与闻心想我给人家造成这么大伤害吗,“那用我给你准备些什么吗,运送李炎的囚车之类的。”
“不用了大人,李炎已经死了。”
“什么?!”
严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畏罪自杀,这很正常吧。”
李炎那样无耻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审判那天都已经证据确凿了他还要挣扎着想给自己辩解呢。
“本官要去看看他的尸体!”
“大人适可而止吧。”
严玉总算不用那副矫揉的语气和林与闻说话了,“你替咱家查清了案子,还咱家兄弟一个清白,咱家心里感激,但是李炎的事情再查下去于大人的仕途不利。”
“什么意思……”
林与闻低下头想了想,总算明白了点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想给你弟弟脱罪吧?”
严玉面无表情。
“你只是想找个理由给李炎定个罪而已。”
林与闻微张着嘴,“就算没有成凉的事情,你也会说李炎虐待你弟弟对吗,”
他想到严方圆的话,“或者说,你就是因为跟李炎有仇,才特意把自己的弟弟送到白虎营去。”
林与闻背后一凉,“你的目的是那个账本,那么大笔的钱,不会是那种小赌局敛来的,李炎他挪用军费?”
严玉微微闭眼,"
林大人够了。
"
“不对,他那些钱明明有大半孝敬内府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会这么难看,除非,”
林与闻的眼睛挣得老大,“那些钱是给——”
“林大人!
你僭越了!”
严玉大喝一声。
“他为了什么要挪用军费,他可是!”
“林大人,你只管做好你的一县之官就好,别管你管不了的事情!”
严玉大步走出县衙,就当自己从未听过林与闻这一番话。
这已是他对林与闻最大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