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的身体软下来,仰着头看林与闻。
“李鸿不用说,他是你的人,他一定会把叶喜带出来。”
“只要把叶喜带出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严玉微微垂眼,“大人,奴婢听不懂。”
“那我再问你一次,杀死尤庆的人真的是叶喜吗?”
“……”
“他从头到尾就是你的人不是吗?”
“尤庆死前曾和别人说过他就要在司礼监谋到职位了,”
林与闻抿起嘴唇,“他若是叶喜的人,叶喜不会杀他,但李鸿却说他也不是你的人。”
“那总不可能找我给他谋位置吧。”
林与闻无奈地笑了一下。
“大人,我会照顾好尤庆的家人的。”
严玉虚弱,但是坚定地说,“但我从未想过要他死。”
林与闻上下打量他一下,“我信你,毕竟你已经找到了叶喜的把柄,只是欠个由头而已,以你的手段,总会找到时机把事情报给皇上的。”
“大人……”
林与闻把伞从一个肩膀换到另一个肩膀上,“只是我不明白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大人觉得呢?”
“你想再开宫市,”
林与闻皱着眉看严玉,“宫人们不过只能从这其中获些小利,你更是在逆皇命而为,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
严玉用手撑着砖地,看着乾清宫的大门。
林与闻表情复杂,他忽然明白了,“所以这场戏还没唱完?”
“呵。”
林与闻站起来,看着严玉看的方向,“原来尤庆并不是这局中的变数,本官才是啊。”
……
严玉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今天林与闻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同自己说话了,临走前他说会帮自己的。
他会的吧,林与闻是那样心软的一个人,自己如此情态他不会不出手的。
真正猜不透是那扇门里的人。
雨都停了,也该出来看看了吧。
严玉很疲惫,但是他不敢闭上眼睛,他实在害怕这么一合上眼,就再也没机会睁开了。
一双乌金的靴子停在严玉的脸前,“朕听说你已经跪了八天了。”
严玉挣扎着爬起来,扶住那双靴子,“陛下……”
皇上伸出手,卡在严玉的脖子上,力气重得使严玉根本无法呼吸,“玉儿,没想到啊,这世上真心对朕的竟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