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隆春,只能重复着,“本官明白。”
可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切身体会这样的痛苦,他叹口气,沉默下来,等着隆春恢复平静。
“本官还想知道,那晚,成有银的包厢里可点了香?”
隆春用手指抹了下脸颊,眨眨眼,“有点香,他是贩卖香料的,所以——”
“你闻下,是这个味道吗?”
隆春低头闻了下,连连点头,“是,是这个味道。”
听到她这么说,林与闻就放心了,他把包着香灰的纸包收起来,“好,那就这样,本官想问的都已经问完了。”
他实在不好久留,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就当是茶水费吧。”
“……”
直到林与闻和王晨走了,隆春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凳子上,她知道林与闻他们一定是要查成有银的案子,那个人渣可能很快就能得到报应,她应该把这钱退回去,然后说点漂亮的话,说自己只想要个清白什么的。
但她是真的没有骨气啊。
……
“刚才谢谢你啊,”
林与闻对王晨说,“要不是你故意激怒她,她应当也不愿和我说实话。”
王晨低着头,“也是因为大人本心公正啊。”
“你受人钱财,替人办事,”
林与闻有点惋惜,他并不觉得王晨算是个坏人,“能争取到那个金额,我相信你已是为了隆春姑娘想过的。”
隆春根本也进不得府衙,她是贱籍,本就告不得良民,再加上她这些曲折,就算进了府衙她也无法当众说出口,就和她自己说的一样,她会成为笑话。
她身后没有刘一女那样的父母,也就生不出刘一女那样的底气。
“所以大人,真是因为那迷香?”
王晨知道林与闻是故意要他跟着来的。
林与闻转头打量他,“所以你怎么想?”
“佣金怎么也要加倍了,”
王晨精神振奋,“在他被送到京城前好好坑他一笔!”
林与闻眨眨眼,他还真没想到这点,“那王状师……”
王晨和林与闻溜达到县衙门口,看到袁宇抱着刀站在门口正盯着他俩,“季卿,你怎么在?”
“你给黑子发月钱是让他做衙役的吗,怎么还一个人出门?”
王晨一听这语气就自觉退后,“林大人,今天就送您到这了,我们改日再约。”
“好好。”
林与闻还没和王晨挥完手,就被从后面提溜着衣领子让袁宇带进衙门里,“你一个朝廷命官,别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
“好好袁千户,都听您的。”
袁宇直接给林与闻拽到饭厅,“没在外面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