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月念出这一个字的瞬间,匕首再一次飞回到了她的手上,只是许落胸前血流如注,这样的伤势不至死,只是看上去……很狼狈。
许落灌了一整瓶丹药到嘴里,嚼碎咽下去。
“装什么?你伤势也不轻。”
竹清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些剑伤,反倒笑的很欢乐,“我是先天道体,这些伤势几个时辰便可痊愈,你呢?”
“我是混沌体,这些丹药的药力吸收完就好了。”
“那你现在还打的过我?我还有五成余力?”
“我还有五张底牌。”许落淡淡的望着她。
从昨晚输给她的时候,许落就没有几分沮丧,这确实没什么好沮丧的,他的几张底牌翻出来,每一张都能置面前的竹清月于死地。
“你翻一张?我翻一张?”竹清月的眸子里显然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情绪。
“你可能会死。”许落很认真的说道。
“你怕了。”竹清月忽然笑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们剑修讲究剑心通明,可你畏畏缩缩的连一剑都不敢斩?是害怕伤了我被我叫家里族人报复,还是害怕到时候进不了北域秘境,采不到金乌花?嘴上叫嚣着什么要杀了我,可昨晚被我打的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念叨着有什么底牌这般嚣张。”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许落点了一下头。
“我只出一剑,如果你接不住,我会尽力收这一剑。”
“来。”
许落把手中的惊鸿剑收了起来,换了一把简简单单,朴实无华的玄铁剑。
竹清月一怔,她原本已经预想好了,用她修行了十几年的功法来抵挡这他这所谓的底牌,可他这临阵换剑是什么意思?
许落甚至都没有动,手中的玄铁剑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光辉,五色的灵气汇聚在了一起,化作混沌,再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漫天的剑光将黎明前的昏暗尽数点亮,这一剑重要的不在形,在宛若帝君一般的势。
许落说好了只用这一剑。
在剑身触及到竹清月的瞬间,他很努力的收回了三成力,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这只能算是他的技能,而不是他自己领悟的东西。
可这一剑以后,方圆百里内的所有生物都心悸了一个瞬间,没人能摸清心悸的感觉究竟源自于哪里,那是宛若灵魂颤抖般的恐惧。
这一剑以后,竹清月所有的护体灵气尽数破碎,就连衣衫都化作了粉尘,浑身上下充满血痕,已经彻彻底底是一个血人的模样了,再看不出任何一分漂亮的姿态。
许落手中的玄铁剑也化作了粉尘,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着,走到了竹清月的身边,他能感知到她还没死,只是气机孱弱的可怜,现在随便来个渡劫期的修士都能杀死她。
许落将一筹白布盖在了她的身上。
“我说了,我不是在虚张声势,也不是在无端叫嚣,我真的可以杀你,真的有概率能跑掉,到时候进不了北域,我可以拜托姬南笙帮我找金乌花,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许落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弹了一下。
竹清月浑身都在颤抖,看向许落的眼神仿佛在凝视着恶魔,灵魂都开始无端的颤栗起来。
“现在,你明白了吗?”
许落坐在了她身边的草地上,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笑出了声。
果然……有时候自己确实幼稚的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