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短密,两肩开阔,双目炯炯,腰间插着一口铁剑。
他穿的是一件灰衣,并不是很值钱的布衣,那布料,与寻常村落里,底层普通百姓所穿,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全身上下,并没有太多值得人注意之处,最值得人在意的,唯有腰间的铁剑。
铁剑没有剑鞘,锋刃不显,就那般插在束在腰间的布条上,也未将它隔开。
但就是这样一柄,看不出有多值钱的铁剑,只要插在他的腰上,便令人感到,它的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之处,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被这灰衣男子随身带着。
他的前方,有两名蛮将,带着数十名蛮兵冲来,将他截下。
这两名蛮将,满身杀气,赫赫神威,一刀一枪,俱有五品之实力。
两名蛮将所带着的,也都是蛮军中的精兵。
这些蛮兵蛮将齐齐的看着,这带着铁剑的灰衣男子。
面对着两名军中高手,和众多精锐勇士,这男子脚步未停。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名蛮将大声喝道。
若是往常,他已直接杀了过去,又岂会这么多话?
然则现在,不知为何,这蛮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这么多人,对上这名男子,不但不占优势,还有一种螳臂当车的无力感。
男子的铁剑很普通,却也很耀眼,仿佛散发出一种魔性,一举压制了他们征战沙场多年的杀性。
两名蛮将自然不甘心……他们两人亦是高手,还带了这么多人,岂能被这样一名男子所压制?
于是他们杀了上去,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灰衣男子的剑,绽出光华。
在光华绽放的那一刻,他身周的刀光剑影全都暗淡下来,唯有他一人的剑,闪耀得犹如被血染红了的烈日。
这是一柄普通的剑,也是一柄充满魔性的剑。
剑本身是普通的,但是握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活过来一般,风卷残云,肆无忌惮的摧毁着敢于挡在他前方的任何事物。
那两名蛮将俱是高手,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剑,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
那剑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仿佛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
明明是属于人世的剑法,却像是上升到了一个超越人世的领域。
血色的、烈日般的剑光下,蛮兵成片的倒下,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两名蛮将同时大喝,用出了他们毕生最自傲的杀招,刀如雷霆,枪似霹雳。
在那充满血性、魔性的剑光下,他们的血也像是被点燃,激发出所有的潜能,用出了超越以往的实力。
横斩而过的剑光,犹如睁开眼睛的恶龙,吞噬了他们的杀招,同时也吞噬了他们的生命。
那男子踏着尸体,沉稳走过,他的剑已重新插入腰间。
“剑……魔!”一名蛮将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心脏已停止跳动,血水也在冷却,唯有这声音,即便是死去,亦要呐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