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痛得仿佛要断去……这是当然的事。
就像是一正一反的两个自己,在她的体内打架,能够坚持半个时辰,已经很不容易。
继续修炼下去,怕是难免五脏错位,经脉断裂。
于是赶紧停下来歇息。
外头兵马调动,又有许多百姓组织起来,在城外砍伐树木。
“这是要坚壁清野,做持久打算么?”许小雁捶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在外头转了一圈,回来问道。
师皓悠闲的在院子里,与纱菱扇一同喝茶聊天,听到她的询问,笑而不语。
到了第二日傍晚,外头忽的又热闹了起来。扈靖云急奔而入,兴奋的道:“师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成了。”
师皓摇着羽扇……这天其实挺冷的,不过他并不介意。
许小雁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
扈靖云道:“我军按着师先生的吩咐,在云浪军度江之时,利用浮木和船只从上游杀下,冲断浮桥,截断云浪军兵马,大量摧毁他们的器械、火炮,取得大胜。”
许小雁睁大眼睛:“你们不是在外头坚壁清野么?兵马什么时候调动到赣江上游去了?”
师皓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云浪军生怕这一战打成持久战,在发现这一边居然不顾一切的,迁移百姓、伐木清野时,便急速行军,却不知清野是假,暗中调动兵马是真。”
许小雁若有所思:“云浪军这么容易的,就中计了?”
师皓道:“其实越是简单的计谋,越有效用,太过复杂的计策,往往漏洞百出。最重要的,还是对方的心理。
“只要看看豹军的过往战术,便知晓云浪军为什么敢这般冒进,以前豹军打的仗,都是直来直去,基本没有谋略与战术可言,云浪军没想到豹军这次会不一样,豹军坚壁清野打持久战,也确实让云浪军担心,在这种情况下,云浪军想不中计都难。”
扈靖云满脸憋红……这“基本没有谋略与战术可言”,说的就是他了。
但这也没办法,他本就是硬着头皮上的“军师”。
扈靖云道:“我们按着先生所言,算好时辰,选在他们的攻城器械过桥时动手,失却了大量器械,这下子他们麻烦了。或许他们有退兵的可能。”
师皓摇头道:“他们不会退的,人数上,云浪军依旧占优,又有更多的高手与神通者。况且,折了一阵就退兵,他们以后还打什么仗?”
扈靖云一想“也对”,于是恭敬问道:“先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位师重云的年纪,其实比他小上许多,他却是敬重有加,丝毫不敢失了礼数。
师皓道:“分兵!云浪军失了大量器械,要攻城,只能靠着人数来堆,我要你引六千兵马到安福县城去,那里地势较高,就算云浪军全力攻击,六千兵马也能够守住两日。但在庐陵城未破的情况下,他们显然无法全力去打安福县,同时有安福县在,他们也难以全力对庐陵城进行攻城。”
扈靖云使劲点头:“我知道了,这就是奇角之势,对吧,先生?”
师皓道:“掎角之势……什么奇角之势?”以前他还觉得,豹军明明发展得早,却只有这点地盘,实在可惜。
现在看来,豹军靠着这么一个军师,能够守住这块地盘,简直是奇迹。
当然,某种程度上,这年头,能够说出“奇角之势”,就已经是文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