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你不是答应过孩儿吗?怎么能……”
“此事已决!”
李翊声音斩钉截铁。
李治扑通跪地,抓住父亲衣袖:
“孩儿错了,我检讨就是了老爹。”
“叫什么老爹!”
李翊甩袖拂开,厉声喝斥: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办公之时,称职务!”
李治脸色煞白,伏地叩首:
“下官知错……首相大人。”
李翊背过身去,声音冷硬如铁:
“退下吧,明日自去书房闭门思过,出征名单我会另拟。”
李治还要再言,却见父亲背影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他颤抖着起身,踉跄退出书房。
卯时三刻,天光未明。
相府后厨已升起袅袅炊烟。
袁莹挽着素绢襜衣,亲自守着灶上熬煮的碧粳粥。
她执玉勺轻搅,“桃红,去看看大公子可醒了?”
她说话的同时,头也不抬,只将新摘的枸杞撒入粥中。
“昨日相爷训得重,怕是连晚膳都没用。”
桃红碎步近前,屈膝道:
“回夫人,大公子寅初便被相爷唤去书房了。”
“相爷命人撤了锦褥,只留一张硬榻……”
玉勺撞在釜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袁莹蹙眉,叹道:
“这是要闭门思过?”
又问,“相爷何在?”
“五更鼓响时就进宫面圣去了。”
桃红低声回道。
“罢了。”
袁莹轻叹,揭釜观粥,“这锅金丝枣粥又白熬了。”
此时珠帘响动,麋贞夫人携侍女款款而入。
她虽年过四旬,发间已见银丝,通身气度却更显雍容。
随后甄宓携着绣绷,吕玲绮腰悬佩剑,俱至厨下。
“妹妹起得早。”
麋贞望见灶上粥釜,笑道:
“相爷既入朝,这粥我们姊妹分食便是。”
说着,已命人布好青玉碗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