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微微发抖的人,不是时若先,而是谢墨赟自己。
时若先走丢一事引起九皇子府发生剧烈动荡。
当事人回来后,拉彼欣和熊初末都第一时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九皇子妃。”
“奴婢大意,独自留下九皇子妃才害得她走丢。”
两人一同跪下,“此事是我两一同犯下,还请九皇子责罚,不要过多责备九皇子妃。”
谢墨赟坐在椅上捏了捏眉心,继而表情严肃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让后厨把饭菜热了送过来。”
时若先看着拉彼欣和熊初末低下的头,和谢墨赟说:“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听我的才犯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罚我就行。”
能从时若先嘴里听到“我错了”,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
拉彼欣抬头道:“九皇子妃不用为我们求情。”
但时若先倔强地坚持,“我错了就是错了,不能让别人替我受罚。”
他是从小就被宠着哄着,但也知道对错之分。
他走丢是自己咎由自取,拉彼欣和熊初末是无辜的。
谢墨赟眼底泛起惊诧,似是对时若先忽然表现出来的成长感到不可置信。
带着饭菜而来的邵嬷嬷打断了对话。
她先把热乎乎的饭菜摆到时若先面前,然后仔细将时若先从头到脚观察了一番,发现并无异样后拍拍胸脯。
“菩萨保佑,九皇子妃安然无事。”
时若先不走丢,还不知道原来邵嬷嬷对自己这么关心。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表情像做错事的孩子,于是出声安抚道:“你从大漠来,生性自由惯了,有些事情现在明白也不迟。”
时若先点点头。
谢墨赟把碗筷向时若先面前推了推,“吃吧。”
但时若先挑了两筷子,就放下了。
“怎么了?”谢墨赟问。
时若先就这么突然懂事起来,反而让他有些心疼。
他叹了口气说:“没人怪你,你也别在意,就像以前一样就好,但别再乱跑了。”
时若先安静地点点头。
谢墨赟轻声说:“继续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但时若先摇摇头,睁着无辜的眼说:“我留着肚子晚上去将军府大吃特吃。”
谢墨赟沉默。
“我府上也没饿过你,为何表现地这么馋?”
“可能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此时的家花正在为自己刚才爱怜感到多余。
时若先想了想晚上的事情,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我听说将军府现在当家的是漆玉行?”
谢墨赟警惕起来,“你知道他?”
“只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