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轻摇,一池锦鲤在碧水间游荡,无所拘束的沿着人造溪流轻跃,亭子里闲情逸致的傅父依靠在池边的石栏杆上,随手扔下一点鱼饵。
忽然远处传来一点杂乱的声音,惊的一池锦鲤四处逃串。
傅父收回了撒食的手,转头对着一旁站姿挺拔的警务兵说,“隔壁什么动静?”
傅宅独特的地理位置,左右两边都是空置的,一个是早年就全家搬离到省外,一个前几年就回乡养老去了。
等傅父走到亭子里坐下的时候才探查清楚的警务兵开口。
“隔壁新搬来了一户,姓温,好像只有一个人。”
“姓温?”
傅父意识蓦然地从回忆中抽离,这个名字好久没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温。
都这么多年了,傅父心里也泛起了一点波澜,还没等傅父去亲自去打探。
“隔壁的新邻居一个人来拜访了。”
瞧见傅父的脸色复杂,传话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站在那等着反馈。
良久之后,傅父才回过神,长呼了一口气,“喊进来了。”
站在傅宅门口等待传话的那人,五官生的极好,深刻却不凌冽,气质内敛而又深沉,衬衫与西装一丝不苟的贴合,扣子严谨地扣在最上方,遮不住的矜贵。
就是这么骨相极佳的男人站立在此处,却有一瞬间闪过的拘谨,随即就凝视着大门内宽阔且意境相结合的布局,一如当年不曾改变什么。
随着前面警务兵地带领,男人身距合宜的跟着,一路上的景色恍如隔世,这不是男人第一次来,但路上的溪流、石凳、拱桥,无不吸引男人的目光,强忍着内心如滴落平静水面泛气的圈圈涟漪的悸动。
早已恭候多时的傅父扫视着稳健步伐迈进的男人,心中的猜想也对上了大半。
“傅伯父好。”
傅父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并不接话,而是开门见山说道,“怎么回来了?”
“回来京城发展。”
“怎么回来发展?”
见男人没有回复,傅父眼神冷冽的看过去,语气不似寡淡,但夹杂着一丝冷漠以及不容拒绝,“这不适合你发展,回去。”
傅父转身准备走,却听到身后男人,“我理解傅伯父的顾忌,但我不会离开的——”。
侧身见着那个男人双眸中透露出一种炽热的专注,如同烈火燃烧,让人不敢直视,但那坚定的目光,却如岩石般坚硬,无法动摇。
最终还是傅父不忍退了一步,“你父亲这些年身体可还好?”
“身体还算英朗,退休后就和母亲游山玩水去了。”
“他到想得开,”傅父坐下看着男人,“你这次回来,他没说什么。”
“父亲只说让我来看看您老人家。”
“他还记着了——我还以为——”
“父亲说,他忘不了您的栽培,务必让我先来看看您。”
傅父的神色缓和了,或许是年纪上来了,往日的回忆也纷纷涌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