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后半夜翻来覆去,睡衣遭大罪,折腾得皱巴,扣子蹭开,锁骨露出。
开门面对迟蓦时满头的咖啡栗色卷毛乱七八糟,活像被按着欺负过。
迟蓦同样一身睡衣装扮,不同的是衣衫整洁,发丝都仿佛一丝不苟,把睡觉当上班:“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陈述句。
“……啊?”
李然迷茫,愣愣地说道,“没有啊。”
迟蓦说:“行。
坏孩子。”
说完凉着面色转身即走,独留李然嘴巴微张,被那句坏孩子坏傻了,须臾后委屈地噘嘴。
他没有追上去问,因为迟蓦已经反锁房门。
“咔哒”
一声挺明显的。
李然回到床上,被子拉至下巴那儿。
半天没想明白迟蓦的行为,噘着嘴巴睡着了。
睡着前似乎想起迟蓦从看到他的成绩单后,总时不时喊一声他名字。
喊完后什么都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李然,一副既欲言又止、又暗示意味明显的神情。
需要做什么事情得跟李然直说啊,他看不懂暗示……
月考结束,李然本以为能歇歇,无情的现实却打碎幻想。
高三生就是驴,不能歇,学校始终盯着呢。
毕竟是高三驴了嘛,李然能理解。
但为什么迟蓦也不让他歇歇?每天早上仍然要背单词,每天晚上仍然要写试卷。
现在背单词的方式改进了。
迟蓦会说一些简单的英文让李然听,还让他用英文对话。
说错没有关系,但必须说。
说不出来迟蓦就说他坏。
和“坏孩子”
一个语气。
学英语和“坏孩子”
是能拼凑到一起的事儿吗?李然又没调皮捣蛋。
李然知道他在提醒自己,提醒的到底是什么。
别急,他还在想……
现在每天的乐趣大概就是喂猫了。
最起码黑哥亲近自己。
这天黑无常又和那只狸花猫凶残打架,它男老婆在旁边,脖颈的毛已经奓起一圈。
李然下车分开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两只猫,余光扫到黑哥老婆,莫名有种诡异的直觉。
白猫缺失的一个蛋不会是被狸花猫干掉的吧?所以黑哥才见一次打一次?
最近两天迟蓦闹脾气,李然想哄哄他:“哥,这两只小猫是夫妻。
白猫咪是黑猫咪老婆。”
迟蓦认识李然每天投喂的这两只野猫,不干涉,也不太感兴趣。
他不是喜欢动物的爱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