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值是他的表弟,但齐值对他来说也是外人。
李然可不是外人。
他的人,怎么可以跟一个外人去他没有允许的地方呢?
若不是迟蓦今天刚好跟合作方有饭局,结束后刚好开车到马路上,他还不知道李然敢这么大胆。
真是反了天了。
迟蓦带李然回家时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并不是书房。
路过两人卧室,他的头脑清醒须臾,深知在毫无关系的情况下,卧室这样的场景太暧昧。
无论是谁的卧室,在私密场所教训李然,总归都不像话。
这么多天,他们在书房里办公的办公,写作业的写作业,干什么都要在一起,书房都快成了他们两个公用的起居室。
处于不尴不尬的模糊界限里时,书房正合适做眼下的事。
“李然,我最生气的,是你跟别人跑出去鬼混。
其次生气的才是你不报备——这一点我教了你多久?就是记不住是吧。”
迟蓦巴掌抬起来,问道,“这次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哥,你不要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然还在流泪,扭脸害怕地看着他的巴掌,小心翼翼道。
他越可怜,迟蓦越上瘾。
最终迟蓦还是一阖眸,隐忍地松开李然,让他提好裤子站旁边。
身上那套订做的高档衣服被挤弄得皱皱巴巴,李然没心情抻平它们,双手背过身去挡屁股。
鹌鹑似的站在墙角里,默默地流眼泪。
起身时他好像碰到桌角,梆硬。
都把他顶疼了。
可是被打的地方更疼,他没余力注意桌子。
片刻后,当发现自己手腕有一圈不怎么能感到疼的淤青,李然忽地想起了他爸。
李昂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也要这样挨揍吗?李然悲从中来,原本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悄悄地涌满了眼睛。
“怎么还哭?”
迟蓦把他拉过来擦眼泪,无奈叹气,声音轻得像是熨帖地诱哄:“别哭了乖宝。”
李然悲伤地说道:“我爸也挨打吗?好惨啊。”
迟蓦:“……”
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维发散。
当天晚上,李然不是躺着睡觉的,委屈地趴了一整夜。
梦里还是迟蓦带给他的“啪啪”
巴掌声,攥紧被角,小小声地哽咽,好像还没有哭完似的。
屋里开着空调,暖和,李然没盖被子。
平常不开的,现在夜晚的温度盖被子睡觉正舒服。
今晚被子压着屁股时,沉甸甸的,李然觉得疼。
思来想去把被子推到旁边,开了空调入睡。
幸好第二天是周六,否则他只能站着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