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会把所有同学安排进一个分组屏蔽他们,然后发“我不是阿呆”
的朋友圈了。
小王子一出世,李然发现还是阿呆接地气,更顺耳。
爱听。
但今天被张肆犯贱地叫那么多声小王子,李然都没反驳,依旧红着他那张精致的脸,最后甚至把头一低,脑门儿往桌子上一磕,整张脸埋在了刚摊开的教材书中间,羞愤欲死。
张肆手舞足蹈地戳了戳他同桌问:“……他咋了啊?”
张友德慧眼如炬,笃定地说道:“早恋。
绝逼是早恋。”
刚进班的齐值听见这句,目光定定地看向他同桌。
李然的耳朵通红,像玛瑙。
幸好高三的压力及时泰山压顶,李然也就害羞那一会儿,等上课铃打响,向来半死不活的班主任进来上第一节课。
如今他精神百倍,试图用唾沫星子四处乱飞的传业授道精神,感染底下那群冥顽不灵的榆木同学们。
“一天天的,高三还剩几天哪?贪玩的心思早该收起来换成学习的心思了!
你们这群石头做的驴孩子!
都不知道学一学李然吗?我之前说他要考清华北大你们都当笑话听,这几个月过去人家一直是班里的第二,总分成绩还一次比一次高,现在还是笑话吗?!
到时候他上北大清华,你们去上蓝翔技校炒菜!”
班未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熊学生的鼻子指桑骂槐道,“下周考试啊,要是你们一个个再不争气,看我让不让你们提头来见!”
一上课就先被班主任的唾沫喷一通,已经成为高三十班的日常。
六十颗少男少女的脑袋敷衍听训见怪不怪,要是班未上课不骂两句,他们会浑身刺挠的,总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
而李然这个正面教材,一开始被老班举例时,对他笃言说自己要上清华北大的高谈阔论敬谢不敏、心虚异常、压力山大,时不时地就要瞪一下班未,时间一长,瞪人的和被瞪的也养成了该死的习惯。
“李然同学今天怎么不翻我白眼儿了呢?”
班未等半天没等来一瞪,难受地问道。
李然:“……”
他无语地轻轻瞪了下班未。
班未舒服了:“行,今天讲卷子。”
李然正襟危坐地打开上周发的试卷,他写得满满当当。
最后一道大题的后两问他不会,迟蓦教的。
“阿呆。”
齐值轻声喊他。
李然仍是那个遵守课堂纪律的好学生,身体没有动,只有余光乜过去了一点点:“嗯?”
齐值看了一眼背过身去板书的班未,勾手:“过来点儿。”
李然没过去,用说小话的音量坚持自我:“你说呗,我听得见啊。”
齐值拧眉,确认道:“你和我表哥……恋爱了?”
李然比他拧眉还深呢,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问呢。
我们没在一起。
你不要整天没事干瞎猜我和我哥的关系,不礼貌,我不喜欢。
我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才不想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