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不知吴愧平时都跟迟蓦有什么不愉快,无论见多少次都觉得他特别令人瘆得慌,当即“大人”
了起来,脸上出现一种成年人独有的惊骇牙疼表情,而后扭脸就走。
李然抬脚要追:“诶……”
迟蓦一把将他拽回来,那点儿针对外人的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敛得无影无踪,面对内人时神情并无缓和。
他定定地看着李然:“你认识他吗?就跟他加联系方式?”
“他认识我呀。”
李然说。
迟蓦加重语气,又问:“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李然小声嘟哝地回答。
“小然,小蓦,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站着不进去啊?”
叶程晚跟迟危一前一后地往医院门口走,看见他俩问了句。
不知道迟危把车停在了哪个硬夹才能夹进去的角落,过程肯定不美好,脸臭得能掀人两个跟头。
迟蓦理了理李然有点儿歪了的圆领恤衫衣领,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摩挲他的后颈,说:“回家你给我等着。”
而后转头面不改色地对晚叔说:“小叔不是说一起进去?等你们过来呢。
你们真慢。”
叶程晚无奈地摇头说:“后面堵车,好长一串。”
几个人都是扔在人海里也能被一眼看见的长相气质,浩浩荡荡地进入医院,在各种生老病残的患者与焦头烂额的家属中,竟甚是不合时宜地收获了一波打量和欣赏的眼神。
穿过几个走廊、和几栋高峨建筑,他们很快到了住院部。
李然缀在迟蓦身后,不明白一个联系方式,怎么让他哥这样不高兴,听到回家等着就怂,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小声喊:“哥……”
男人跟男人是不能在大庭广之下太过亲密的,那很奇怪,也太引人注目。
李然眼睛往四下里望了望,见所有或平缓或匆匆走过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目光注意到他们这边。
手借着他们身体挨得很近的遮挡往前伸,想牵住他哥的手:“哥。”
手指刚触碰到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就被紧紧地攥住,力大如钳地几乎挣脱不开。
但李然一下子就甩开了。
他蓦地僵立在原地,表情满是空白地看着前方,脸上血色褪尽。
迟蓦眉心深深地皱起来,阴冷的视线向前检阅,看到白清清正在赵泽洋的扶持下缓缓走动。
“……小然?”
白清清不相信似的说,声音随她流失掉的几十斤体重变得又轻又哑。
她瘦了。
暴瘦。
那点差点儿被妈妈发现男同恋情的恐慌被眼里大概只有八十斤左右的白清清取代,李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怎么都没办法将她之前的健康体格和现在的“纸片人”
身材划等号,她手臂上扎着留置针,输液输得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