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郁闷,接着他不信邪地打开猫咪摄像头的软件,从猫下巴的位置看出去,黑无常黑得没有一根杂毛的下巴明显是躺在树的猫窝里呢,爪子搭在他男老婆身上,睡得正香。
“黑无常,回家了。”
李然叫了一声,猫咪摄像头里传出声音,只见黑无常“霍”
地激灵一下醒过来,差点儿从猫窝里翻出去,它饱暖思“淫”
欲,就激灵了那么半秒,未曾发觉危险,抱住它男老婆舔了舔,而后越舔越香,想乱来。
李然只好叫白无常:“白无常,你不要叛变啊。
快回来。”
白无常是一条“咸鱼”
,不是吃就是睡,就算真有危险来临它似乎也知道黑无常会顶上,等弟弟打不过了它再上。
泰山崩于前也自岿然不动,李然的第一声吓到了黑哥,没对白无常造成任何影响,依旧睡得香甜,连胡须都没有抖一下。
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它才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一爪子把想骑它的黑无常揍得头脑清醒,从猫窝树上跳下去,迈猫步走了。
猫咪摄像头声音小,客厅里只要有一点杂音,离得远的人类就听不见。
和李然“商战”
好多次,迟危一看白猫领着黑猫毫不留恋地跳窗,就知道李然召唤它们了,扭脸对叶程晚说:“这俩小畜生养不熟啊。”
叶程晚哭笑不得:“本来就不是你的小猫。”
抄小道回来的黑白无常一前一后地从窗户里钻进家里,白无常谁也不黏,跳进猫窝给自己舔毛。
那副吃饱喝足的神态,别提有多自在了。
黑无常最近又和姓迟的狗王闹了点儿别扭,迟蓦扬言要嘎它两颗黑蛋,黑哥只好捏着嗓子做男娘,找李然撒娇,求他庇护。
看到李然,它先扭着猫步走向他象征性地撒了会娇,等李然一边碎碎念着“你们两个都没有良心”
一边蹲下来摸它的猫猫头,黑哥眯起眼睛,被摸够了才去找男老婆。
猫都通敌叛国了,李然刚才还说等它们回来要教训一顿,真见到了猫咪又任劳任怨地去开猫罐头,试图用“母爱”
唤醒灵智未开屁都不懂的小畜生的良心。
迟蓦待在一旁,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什么活也不干,就看李然追着猫撒欢儿。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屋里亮如白昼,灯光流泻着淌到李然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是淡淡的金色。
迟蓦错眼不眨地盯着他,这瞬间大抵是温馨的,他感到心里非常宁静,很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但在大片的宁静之下,又诡异地燃烧着焦躁,迟蓦知道是他的“不正常”
在作祟。
开学这两三个月,李然收获了不止一个朋友,这是迟蓦刚与李然重逢时就教给他的——人是群体性动物,他不能惧怕和陌生人交流。
李然学得非常好,迟蓦却难以抑制地嫉妒。
他讨厌别人能吸引李然的注意力,最普通的关系也讨厌。
普通朋友可以见光,可以随意公开,男性恋人可没这待遇。
小众爱好就是小众爱好,没事儿好好地在犄角旮旯里待着就是。
别人不打扰,他们也不能舞到别人脸上,尊重是相互的。
但是不能公开,有谁能知道李然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呢?
谁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在觊觎李然?又有谁能不爱李然?
如果迟蓦受了刺激,一时上头,还真能干出公开的事儿,向所有人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