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我不喜欢。”
迟蓦二话不说端起加了糖的黑咖啡一口闷了,哪里还有半点儿品咖啡、品酒般的端庄优雅。
浑身的火气也降了下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对“咖啡加糖”
的事儿找过茬。
李然的整个寒假,迟蓦没开过自己的车。
什么低调奢华的雷克萨斯,什么最受宠的大气库里南,统统封在车库里吃灰了。
李然开着自己的小黄车,给迟蓦当了一寒假的司机。
他最喜欢开小黄车了。
车型比正常车小一点点,李然心理上的压力也小了“亿”
点点。
人就是这样奇怪,同样的代步工具,哪怕大小只是略微不一样,心里也觉得小车更好驾驭。
就像库里南,那车型磅礴大气的外观,厚重的霸气感扑面而来,李然只会欣赏、惊叹、用星星眼羡慕,大不了再暗暗发一下以后一定要开库里南的誓言。
可让他现在开?那是万万不敢的。
库里南开他倒还差不多。
“实习新手”
李然只敢快乐地开小黄车。
之所以是黄车,他说这颜色在马路上扎眼,别人不敢撞。
他还在小黄的车身上贴了几十张“实习”
贴纸。
除了后视镜跟前挡风玻璃没贴,小黄浑身上下都不干净,全是被“实习”
狠狠侮辱的痕迹。
直到现在,李然开着小黄上马路,毫无心理压力,压力全给到了其他老司机。
看见这又是黄得扎眼又是满身贴纸的车,他们避如蛇蝎,不敢靠近。
李然所经之处,所有车都离他好几米远,唯恐刮了这脆弱的实习生。
李然开车开得不亦乐乎,就是委屈了迟蓦长手长脚的优质身量,得蜷在副驾驶。
别管他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气场多么两米八,一坐进李然的小黄车,必须得把自己的气焰一再压缩至一米五。
不服憋着。
这天下了点儿小雪。
松散的雪粒像花一样,慢慢悠悠地从天空这个巨大的花篮里洒出来,往大地上飘。
不经过一晚上的冷冻,路面不至于打滑。
但生性不大胆的李然被这点儿小雪一吓,将车开得更慢。
他一边欣赏外面雪景,一边驾驶着小黄车磨磨蹭蹭地开到小叔家里吃饭。
迟危正在廊下招猫,黑白无常在外面淋雪,还见脏打滚,他怒气冲冲地说一会儿谁也别想进屋,抬眼就见眼前院里停下了一辆丑得没眼看的小黄车。
那么久了他都没说服自己接受李然的“黄”
色审美,心中对年轻人的审美感到望而生畏,表面是尊重祝福的冷漠。
下一秒看到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他那热爱大车的大侄子,憋屈地从小车里出来,脚刚一接触地面,迟蓦就跟变身似的,舒畅地把自己伸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