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不要爱我了吧。”
“为什么?”
李然说:“我睡觉打呼,我磨牙放屁。
我没有优点。”
迟蓦说:“你睡觉什么样子我知道。
你不打呼,不磨牙。
是个人都会放屁。
优点不是靠你说的,而是靠我看的。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你也不准怀疑。”
“……”
无论李然说什么,每句话都能被迟蓦堵回来。
不善言辞的李然惨遭败北,支棱不起来了。
他背对着迟蓦,把被子分给迟蓦一半,满心地忧虑和愁绪。
碰到暂且解决不了的事,又不想被它一直烦扰,李然会从记忆里掏回忆转移注意力,如果掏出坏的回忆,那他就顺势烦心早就过去八百年的事,反正已经过去了又不能真对他怎么样;如果掏出好的回忆,那就理所当然地开心,不为现在和过去困扰。
今天李然运气不好,掏了个坏的出来。
或者说从知晓迟蓦心意,这记忆就存在潜意识里,亟待找到宣泄口,把李然撅个头晕目眩。
他满脑子都是不安。
以及李昂出轨后,白清清急赤白咧的怒火质问李昂的画面。
他们的争吵化为两个凶神恶煞的小人儿,冲击着李然的神智。
白清清说:“如果不是你刻意勾引,裴和玉会上你吗?!
你有什么优点吗?有哪里需要被觊觎吗?你们明面上是工作,谁知道你们私底下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李昂啊李昂,没想到你看起来老老实实,其实背地里却能干出勾引男人的骚事儿。
肯定是你自己主动对他弯腰撅屁股了!”
小时候李然被关在他自己的房间,不允许听父母争吵,这是白清清对他的保护。
可房子空间不是天不是地,不宽广,他们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门关得再严实,那些声音依然从门缝儿、以及各种有空隙的角落钻进李然的房间,噼里啪啦砸进他耳朵里。
曾经那些听不懂的话,经过几年的漫长流存,白清清对丈夫的失望像一把回旋镖似的转嫁到李然身上。
他惶恐、害怕,缩在被子里把自己紧紧裹住。
李昂争辩道:“我没有!”
也许他还说了其他的。
相比于白清清的怒火,李昂连面红耳赤的解释都像不要脸的心虚,整个过程只会说我没有。
“我没有!
我没有!”
李然在心里说:我没有……
但他更多的感受是——自己可能在无意中真的“勾引”
了迟蓦而难过。
他又想起白清清说的“弯腰撅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