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自然规律,正常,繁衍嘛,为社会做贡献嘛,没有什么吓人的。
所以老师怎么还骗人呢?他怎么不讲讲男的到底有多可怕啊?!
要是提前知道,李然说什么都不会想不开,这么早就亲身体会迟蓦的“嘭嘭嘭”
的。
头发都掉光了也没见得学识多渊博,生物老师误人子弟。
可恶!
他这边把生物老师拉出来狠狠鞭笞了一遍,甚至严肃质疑起了小老头儿的学识,没注意到他哥的沉默已经震耳欲聋。
迟蓦:“……”
迟蓦嘶了声,腿换了个交叠的动作,手扣在膝盖上,黑眸里一片触目惊心的欲:“李然,你知不知道,你脑子里的‘直男思维’让你说话总是没轻没重,你不欠幹谁欠幹?”
“……有、有吗?”
李然咽了下口水,小声,“没有吧。”
迟蓦说:“要不是顾忌着你的身体,我现在真想让你见识一下你刚才那句话。”
李然缩了缩脖子:“不、不要……我不说了。
不说了。”
这段时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干什么都没人知道,李然切身体会了到什么叫“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的绝望事实,都害怕和他哥单独相处了。
因此傍晚还没来临,下午见到爷爷奶奶各背着一个背包高兴地弹进家里时,李然比这俩老顽童还高兴,差点儿喜极而泣。
“奶奶……爷爷……”
李然想告状,说他哥快要把他欺负死了,他现在身上哪哪儿都酸,这里散架了那里也散架了。
只是这事儿太私密,没办法真告状。
不仅告不了,李然还得把所有衣服穿得严严实实,连一点手腕都没露出来,上面有好几个牙印呢。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说了句很想爷爷奶奶。
程艾美活了七十年,年轻时在体制内,什么人没见过啊。
有的人往那儿一戳,她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
早把自己活成了人精。
听李然用微哑的嗓音喊她和叶泽,心软得当场要化,面上却当不知道他和迟蓦之间发生了什么二三事,说她和爷爷也很想小然。
程艾美锤着肩膀说:“最近没什么好玩儿的,旅游景点看来看去就那些,没什么意思。
这次我和老叶玩儿累了,说什么都得在家待个十天半月好好歇歇。”
每说一句话,程艾美的眼睛就意有所指地在迟蓦的脸上过两圈,最后骂叶泽不懂规矩,竟然这么没眼力劲儿,不主动过来给她捏肩,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说道:“畜生——真是畜生啊。”
迟蓦挑了挑眉。
叶泽忙做低伏小地上前,不做“大清”
老爷了,做起了下人的活儿,给程艾美捏肩膀,闻言更像个下人似的附和:“就是就是。
真是畜生啊。”
高考刚结束那会儿,程艾美就料到大事不妙,心里惦记着小然,试探地给迟蓦发消息:“我和老叶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