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抽了条毛巾扔在沈桥头上,从柜子找了套干净的衣服走进了浴室,没一会水声从里面响起。
沈桥愤恨地把毛巾甩开,躺在床上喘了口气才慢慢撑起身体,眼神犀利地打量周围。
沈家给秦峥准备的住所很奢华,合金黄铜纯水晶吊灯,巴洛克风纯手工雕花沙发,就连地毯也是曾经在拍卖会以1。3亿成交价的波斯羊毛地毯。
看来沈家很重视跟秦家的这次联姻,几乎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秦峥身上了。
沈桥的眼睛忽然冷了下来,想到这些年被软禁的见不得光的日子,他慢慢收紧手指,那股从内升起的愤怒刹那间穿透四肢。
自沈桥父母去世后,沈家由沈明承掌权,还活着的沈桥自然成了大家的眼中钉。
然而沈老二本人就是个草包,除了沾花惹草正事是一件没干,挥霍几年后以至于要从外面认个私生子,试图用联姻的方式攀上秦家这棵大树。
秦家最初是在海湾港发家,到丰林市也不过几年,发展成业内的老大少不了有沈明承的不作为。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能攀上亲家,其中少不了藏了多少猫腻。
五分钟后,秦峥撸着袖子出来,走到床边一把将沈桥抱在怀里,在沈桥动手前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已经很迁就你了,别试图激怒我的脾气。”
秦峥的表情很平静,扣着沈桥的手臂威胁地收紧,只单手就把人摁的死死的。
沈桥尝试着动了几下,两人之间的差距相差太大,他根本没办法撼动对方的力量挣脱。
他死死咬紧了牙齿,再一次体会到被人控制,什么都无法挣脱的无力感。
沈桥疲倦地垂下眼皮,猫一样的眼睛突然变的落寞,任由秦峥把他抱进浴室。
浴缸蓄满了热水,秦峥把人放在凳子上,试了试浴缸的水温,正准备脱沈桥身上的毛衣时,沈桥猛地抬起头:“做什么!”
秦峥挑了挑眉:“刚淋了雨,让你洗个澡而已。”
“用不着你操心!”
看着沈桥眼里的戒备,秦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沈桥,你是不是想歪了,还是说,你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
“滚开!”
沈桥家教很好,很少有这么上气的时候,可他所有的理智每一次都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
八年前是秦峥,八年后还是秦峥,他似乎永远逃不掉这个男人。
他的眼眶发红,嘴唇嚅嗫道:“秦峥,你这样做有意思么?你都要跟沈钦结婚了,能不能,别来招惹我!”
沈桥死死摁着凳子边角,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他支离破碎的自尊,秦峥看着他挺直的后背,笑容可笑地僵在唇角。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沈桥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的一面,一次是被沈钦刁难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每次都是这样倔强、脆弱。
用高傲的姿态掩盖住内里脆弱,两种不同风格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相当矛盾,却又该死……漂亮……
真是。。。。。。漂亮死了!
秦峥忍不住吞了口唾液,盯着沈桥的喉结看了几秒,视线一点点上滑,停在他因隐忍而紧抿的唇瓣,眼神渐渐变得危险。
他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那一抹柔软,沈桥别开了头,指尖只来得及蹭过他耳后的发尾,明明是柔软的触感,却又锋利地仿佛能割伤手指。
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秦峥忽然笑了,顺着发丝缓缓滑动,突然发力扣住沈桥的后脑勺,倏然收紧。
沈桥吃痛地抬起下巴,不甘示弱道:“松开!”
“不松。”
秦峥压低身体,将沈桥眼里还来不及褪去的隐忍和落寞看的很清楚。
两人对彼此都很熟悉,自然知道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
秦峥安静地看着沈桥,许久,忽然笑了,慢悠悠用手指碰着沈桥的侧脸,说:“沈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