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你这次能回书院参赛,本就是因为你还没及冠,其他人可没你这机会;单是羽林军那边,你的上官就不可能同意这件事吧?”
张牧的骂声一下子矮了许多。
他小声嘟囔了半天,最后泄气道:“你是队长,那你说吧,该怎么办?”
荀婴和李司也一起看向明瑾。
明瑾心道我这个队长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还问我?
但事已至此,哪怕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思考起来。
宁先生教过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说让他从历史中找兵法谋略。
历史上关于解决敌人的故事有哪些?将相和?还有汉高祖刘邦和雍齿的故事?
呃,可他又不是蔺相如,更不是汉高祖。
至于和魏金宝有仇的……那可就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但真正敢报复回来的却没几个。
因为魏金宝不仅家大势大,还特别小心眼记仇。
几年前明瑾整了他一次,害得他被爹揍得三天下不了床,虽然魏金宝最后没找到证据,但他认定就是明瑾几个干的,这几年一直跟他们大小摩擦不断,烦不胜烦。
全江南,他上哪儿能找不怕魏家报复、还能踢蹴鞠的人?
明瑾苦思冥想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霍然起身:
“我知道该找谁了!”
“找谁?”
张牧三人立刻凑上来,竖起耳朵听他讲。
明瑾竖起一根手指:“还记得曾经打劫过元栋的那几个混混吗?”
荀婴睁大了眼睛,但在他开口前,张牧已经怪叫出声了:“那些个地痞流氓?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
明瑾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他们能帮上我们的忙了。”
“这些人都是京城豪门大户里豢养的打手护院,其中不乏朝中高官,纵然是魏家,也不可能为了小辈的意气之争得罪这么多人,这些人又个个是蹴鞠好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荀婴沉思片刻,问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但这些人同样顽劣难驯,你准备怎么说动这些人为你所用?”
见荀婴不反对,明瑾便笑笑继续说了下去。
这也是宁先生曾教给他的道理:
“人臣之所以畏恐而谨事主者,以欲生而恶死也。
使人不欲生,不恶死,则不可得而制也。”
*
张牧张了张嘴,表情逐渐狰狞:“能不能说人话?”
“意思就是说要找到他们的欲。望和弱点,这样就可以收服他们为我所用了。”
明瑾无奈道,“这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吧?”
张牧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爱听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
倒是荀婴若有所思:“《管子》……那位宁先生,似乎更偏爱教导你法家之学?”
“可能因为书院的先生们只教儒学吧。”
明瑾对此也有所察觉,但并未深思太多。
他望着几人,一锤定音道:“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得先了解一下那群混混究竟想要什么、害怕什么,然后,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