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
“形容有些疲惫憔悴,但精神头倒挺足的,”
陈叔山回忆道,“有种格外亢奋的感觉。”
“能不兴奋吗,现在魏家是他说了算,他大哥跑了,老爹也病了,根本没人管得了他了。”
明瑾冷笑:“就是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他选择的合作对象换了人,现在顶替魏相的,其实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了。”
“叩叩”
门外忽然隐约传来敲门声,明瑾和陈叔山对视一眼: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会来?
又是两下敲门声响起,这回声音更大了些,不会再被误认为风声了。
陈叔山快步走到门口,刚要开门时,动作顿了顿,先谨慎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
陈叔山愣了一下,立刻打开了门扉:“文叔,您怎么来了?”
文叔也是他们蹴鞠队中的一员悍将,只是平时他一般不参与训练,陈叔山走后,偶尔会过来指导一下他们的战术。
明瑾也是后来才从陈叔山口中得知,原来文叔也是昭明军中的一员,甚至当年在军中的地位还不低,被受他的母亲,也就是宁昭公主的信任。
这大概也是他会甘愿在明家当一老仆、照看明瑾长大的原因。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轰隆雷声中,明瑾从陈叔山后面走上前,同样一脸意外地看着披着斗笠蓑衣、静静站在滴雨屋檐下的文叔。
目光扫过文叔别在腰上的长刀,他眼神一闪:“文叔,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来替那位给小少爷带个话,”
文叔笑了一下,“城东槐花巷尽头,有栋两进的小院子,等比赛结束后,少爷记得先别回家,去那里帮他取个东西。”
明瑾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文叔肯定认识晏祁,这番话也是他替晏祁带的,可无论他怎么追问,文叔只说他就知道这些,别的再没有了。
“不是,他让我帮忙取东西,怎么不先说清楚要取什么?”
明瑾觉得很是荒谬。
“他说您到了便知晓了。”
“……神神秘秘,古里古怪。”
明瑾心里有点儿小埋怨,见文叔这就要转身离开,忙喊住他,叮嘱了比赛那天的一些注意事项,又软磨硬泡地叫文叔答应明后两天跟着他们去张牧家练球,这才松口放人离开。
但最后,还是不甘心地把文叔拉到了一旁,小声问了一句:“那个,他就什么都没问我吗?也没说……”
想他什么的?
明瑾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欲盖弥彰道:“他也没说什么其他关于我的话题?”
文叔沉吟片刻,在明瑾紧张的注视下,慢吞吞道:“那位大人说,让你有空多陪陪家人。”
“什么嘛!”
明瑾望着文叔离开的背影,浑身怨气冲天。
不想见他,还找这种理由当借口,他看晏祁可真是飘了!
他明瑾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要叫这老男人知道自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