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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啊!”
晏祁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看着跪在面前老泪纵横的御史:“哭什么,朕还没死呢!
且小声些,太子还在里屋休息。”
御史的声音果然瞬间降下去不少,但语气依旧是痛心疾首:“陛下,您怎能如此任性!
贵为天子,竟瞒着朝中上下远赴边境与胡人交战,还带着太子殿下同行!
这简直……简直是胡闹啊!”
晏祁离京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瞒住,为了免去明瑾被这帮老家伙纠缠,他干脆一力承担下了此事的责任。
顺便还给朝廷下了一道旨意,叫他们委派一个人过来就行,剩下的统统不许接驾,都给他在京城老实等着。
反正先斩后奏,这帮大臣也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
只是这被派来御史,未免也太聒噪了些……
“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走的这段时日,老臣那是担忧得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生怕您和太子殿下在外有个什么万一——”
“行了,”
晏祁打断他,“万一什么万一,这不都打赢了吗?回去告诉其他人,朕不日就带着太子回去,叫他们少在京城折腾点事,就算替朕分忧了。”
御史匆匆用袖子抹了把脸,肃容道:“臣遵旨。
只是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再有下次了!”
“胡人本就对我大雍一直心怀觊觎,瓦图尔虽占据王庭不久,其首领却也不乏野心,此次撒乌楞战败,他定会有所动作,您和殿下还须尽快启程回京,与众臣商讨应对之策。”
晏祁敷衍地应了一声,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屋内的明瑾身上。
许是看出了他神思不属,御史长叹一声,忽然关切问道:“听说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卧床不起,赶路时也少有露面,可是因为水土不服?”
“……还好,休息片刻就无事。”
晏祁说这话时略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水土服不服,晏祁不知道,他只知道明瑾对他这个父皇很不服,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就这还嘴硬地说自己年富力强,迟早有一天能叫自己服。
但这孩子也不想想,放狠话,也是需要底气和时机的。
都被做到哭了还非要嘴硬挑衅他,不是活该吗?
御史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还松了口气:“那便好。
陛下,老臣告退。”
等把人打发走之后,晏祁转身回到里屋,一眼就看到了榻上用厚厚被褥把自己裹成一团的明瑾,他无声地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大手压在被子上,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下方的鼓包抖了三抖。
“还好吗?”
他轻笑道。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