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合眼的程素被敲门声吓的打了一个冷激灵,连忙趿拉着鞋子,披着衣裳,去开门了。
“金顺……”
程素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去,因为她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不是她兄弟,而是公安同志。
……
“这下,可算是逮着他们了。”
周老二这两年,一直托人盯着胡家,半年前,程素乡下的弟弟,来到了榕城,去胡家找过他姐姐几次。
有次,他还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过他一眼。
那种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人,眼中透着凶狠。
手上戴着手套,让人看不出里面有几根手指。
不过,也大差不差了,谁大夏天的还带手套啊。
越带手套,越显出了心里有鬼。
他还在想着怎么抓住他,因为这种事,不能空口无凭。
没想到程素来他家的那天,下午的时候,小文就让他去找公安。
还真被他们给等到了,就连雷公安都忍不住好奇,他们为啥会猜到这个六指男一定会来。
来的还是家里。
这都是小文猜的准。
周文这三天,天天都在家里,他们想在外面动手,也没这机会,只能来家里,白天是不可能来的,只有晚上。
她只是算准了程素的心思。
周文一家提着箱子坐上火车的这天,程素被关在了看守所里。
胡处长提着满手的东西,和儿子胡跃民来周家门口扑了个空。
泸城,
一下火车,王翠芬就被泸城的繁华给镇住了。
宽大整洁的大马路,操着一口咿咿呀呀本地话的男人,女人。
走在路上,还能时不时的看到一座小洋楼。
“妈,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给我定个蛋糕……”
一个穿着的确良花衬衣,下面配条喇叭裤的女同志,挎着她妈的胳膊,从王翠芬她们身边经过。
还扭头瞅了她们一眼,目光在周文的脸上略停留了一会。
“这里的人,咋这么洋气,这穿的啥裤子啊,咋上面窄下面宽啊?”
刘小娥在榕城,那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可来了这,感觉自个就像是土包子进城似的。
“二妈,那叫喇叭裤,等咱到了学校,就去逛逛这的百货大楼,你们在这多住几天。”
周文对泸城很熟悉,她上辈子也是在这上的大学。
王翠芬有些沉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蛋糕。
她知道蛋糕是啥,之前有个老领导的爹过八十大寿,就有人拿了一个蛋糕,上面还有一个寿桃。
榕城没得卖,没想到这竟然有卖的。
来到这种地方,王翠芬不怯,反而心中燃起了一股子火。
这种火不是怒火,而是一种劲。
原本她退休了,天天呆在家里,除了有人来请去做做饭外,一身厨艺没地施展。
旁人都说她该歇着,好好享福。
可她心里空落落的,日子一下子没有了奔头。
她总想干点啥,她虽然身体有些老了,可心不老,她空有劲没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