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再不听话揍你屁股。”
火势渐小,浓烟更甚。
黎白沿屏息敛神却还是被呛得眼泪哗哗流,胸膛像被重锤狠狠敲过般那么疼,浑身的皮都要干得绽开了。
林炎气不顺地扬起大长腿一勾,把摇摇欲坠的黎白沿从楼梯边缘扫到门板上,竟是将紧闭的门给撞开了。
黎白沿毫无心理准备,惯性之下仍旧向前,肚子撞到外圈的栏杆上,一下子翻了下去。
一个人手疾眼快拽住了黎白沿的后腰,拽是拽不上来的,又不能撒手,俩人就都挂在了那栏杆上。
激烈反抗的霍纸一怔,随即大喜,身上的力道顷刻卸掉大半,好悬没被林炎按到水泥墙里头去。
林炎对洞开的大门毫无反应,仍目露凶光紧逼霍纸。
霍纸自知理亏,薄唇轻启:“抱歉。”
林炎“嗤”了声:“毫无诚意。”
霍纸无奈苦笑:“你要怎样?”
林炎眼珠一转:“我脆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伤害,你得赔我。”
霍纸正要问“怎么赔”,就听门外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吼:“陪不陪的晚上钻被窝慢慢唠不行么,这要出人命了,快来搭把手!”
霍纸极力转头向外看去,总觉得这变了调的嗓门挺耳熟。
林炎坏心眼地趁机在霍纸屁股上拍一巴掌,猴子似的跳到门外朝霍纸做鬼脸。
霍纸:“……”
林炎不给霍纸秋后算账的机会,转头去找求救那位,赫然是前阵子总往霍家送死人的那位警官。
此时此刻,孔武有力的警官憋得脸红脖子粗,别看黎白沿清瘦,吊在半空的分量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能拎上来的。也亏得黎白沿的皮带质量好,不然这么半天早勒断了。
现在皮带没断,黎白沿快断了。二指宽的腰带卡在腰腹之上,刚才又被烈火浓烟折腾得不轻,这会儿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炎倚在栏杆上往下瞅瞅,再朝警官璀璨一笑,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警官咬牙切齿,丰富的表情充分地问候着林炎以及他的祖宗十八代。
林炎不为所动,甚至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反手把门虚掩上的霍纸推开林炎,朝下头瞅瞅。
“呃,你还是撒手吧。”
警官满眼不可置信,看霍纸像在看怪物。
霍纸好心解释道:“这点高度对他不算什么,反倒是你这么拎着腰带快把他勒断气了。”
底下的黎白沿呜呜两声,似是在附和。
警官觉得这个世界彻底疯了,他的信念不允许他丢开命悬一线的老百姓,可旁边这俩人袖手旁观,他也没法把人硬拉上来。
林炎将半截身子探出栏杆,冲黎白沿喊:“哥帮你一把。”
几乎同时,一张薄薄纸片飞出,如利刃般割断了那根质量上好的皮带。
警官猛地向后仰倒,被霍纸一把拽住了。
站定身形的警官急冲到栏杆边上,正瞧见黎白沿吭哧着从座位席上爬起来,貌似没啥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