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纸又问花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身为灵体,它进鬼口受到的危害不会比活着的怪鸟少。
花蛇扭扭捏捏不肯言明,被林炎瞪了一眼才老实交代。
它平时都盘在灵树的树干上,所以有人前来偷树,它是第一个发现的。它很清楚以它小小妖力无法阻止来人所为,前去报信一是一时间不知该去找谁,二是它一条那么老大的蛇,数九隆冬上街怕是会吓坏路人,三是生怕来人偷了灵树去向不明。短暂权衡之下,它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以保护灵树之姿挺身而出,换得必死之局,故意令自身神魂受创来缩减体型,再以幼细灵体偷偷缠绕在灵树枝丫上,肉身亦可为霍纸和林炎留下灵树被盗的线索。
它原想自己在树上盘着,怪鸟远远跟着,待确定偷盗之人将灵树藏好,再由怪鸟回霍家报信引路。谁知灵树被丢进鬼口,它两个无论生死,皆是进得出不得。
幸好二位爷聪慧,及时找过来了。
羞涩的花蛇满地转圈,开心得不得了。
霍纸心里却堵得慌,守护灵树是他的责任,不是怪鸟和花蛇的,它们不过是得了灵树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滋养便投桃报李,不惜以命相护,这份情义,他没齿难忘亦无以为报。
林炎侧过头去,好半天才以轻松中略带嘲弄的口吻调侃:“看看这俩,再对比林家,果真禽兽不如。”
花蛇翘起尾巴,似乎不乐意林炎拿林家那帮忘恩负义之辈跟自己比。
林炎在它的小脑袋上结结实实弹了一下,然后驱散自己肩上的阴气,露出肩头。
他对怪鸟说:“你且站到我肩上来,我的阳气能替你抵御一部分阴煞之气,你能多挺几天。”
怪鸟迟疑着转半个圈,那意思是问灵树怎么办。
林炎叫过扛大包的纸人,扯了张纸卷成个碗,再挖点老祖宗的齑粉装进去。
“我说什么来着,老祖宗老祖宗,您终究是要给灵树当花肥喽。”
他边说边喜滋滋地把黑漆漆的灵树怼进花盆,干枯的根系一经与土壤接触,即刻深深扎入其中,蔫蔫的枝叶都精神了几分。
就是灵树上的阴煞气随之加重了不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炎把花盆交给纸人,问花蛇和怪鸟:“你们见过一辆燃着业火的小车吗?”
它俩摇头,若是见过,它们又岂会漫无目的在鬼域中瞎晃。谁不知道业火是纸爷和火爷的标志。
霍纸一怔,才想起林炎曾在鬼口的山口那里放进来一辆点了少许业火的小车。
车里还塞俩小人儿来着。
霍纸:“那车有何用?”
林炎神秘一笑:“用处倒是不大,不过是能引着我们出去罢了。”
霍纸:“!”
林炎摆弄着肩上的怪鸟,看它怎么蹲才能不影响他找鬼干仗,一面得意地对霍纸说:“都说好多遍了,不要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看着哥,这也不是办事儿的地方,看也白看。”
话毕,他一扬手,破开的黑气重新涌上来,将他和怪鸟包作一团。
霍纸:“……”要不是看你肩膀上站个大鸟挺不容易的,高低得揍一顿。《https:。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