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邑坐在床上,他听外面的赵允隋用这段时间门带妻子看病的理由跟村长解释,觉得有意思,双手挽着对系统说:“当这么久妻子,赵允隋再杀我,是不是算天理不容了?”
系统:“……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本统已经别无所求。”
姜邑等了好多天,可赵允隋始终都没动手,不仅如此,还真在此处过起了日子,他把那些种子全部种了下去,又制作了新的衣柜,不到半个月,里面就放满了赵允隋买来的衣服。
姜邑每天在家换来换去地穿,这才觉得坐牢坐得有些滋味了。
转眼到了暖春,一切万物复苏的时候,菜园里的菜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
姜邑的日子却不那么好过了,他逃不出灵笼,还要日日与坐不住的邪祟争夺身体,每次争夺过后都会大汗淋淋,筋疲力尽,犹如死过一回。
其中又一次就在夜里,他再次赢了,气喘吁吁睁开眼睛,赵允隋不知何时起身,抱着他,红通通的双眼正盯着他看。
姜邑看得呆住,觉得这一刻的赵允隋很可爱,他说:“低头。”
赵允隋直接低头亲他。
姜邑没有力气回应,只是抱了抱对方。
天亮后,姜邑乖乖坐起来,任由赵允隋过来梳头发,等对方梳完,他又说:“把我头发变回来吧。”
赵允隋微愣。
姜邑说:“还是原来的习惯,起码睁开眼睛就知道是我自己的头发。”
“……好。”
中午太阳很好,赵允隋开窗让他晒太阳。
姜邑无聊地靠在床边,看着一身雪白的高大男子忙来忙去地收拾屋子、修理桌椅、擦拭那把早已不听他话的破魂剑……看久了就觉得好玩,木然的眸子慢慢变亮,又在天黑后迅速暗淡。
晚上睡前,赵允隋说:“明天就好了。”
姜邑没吭声。
他想,明天就结束了。
天亮时,外面下起了绵密的春雨,姜邑被赵允隋背了起来,为了掩饰身上的铁链,赵允隋给他系了件很大的披风,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裹进了布里。
日光出来的时候,姜邑已经被赵允隋背到了山上,他眯着眼睛,说太阳很刺眼。
赵允隋取下斗笠给他戴上,问他:“好了么?”
姜邑呆呆地点头。
他们终于走到那个山洞。
姜邑扫了眼,称赞道:“这附近不会有人来,出事也不会有人发现,我先前还是很会选的。”
赵允隋把他放下来,蒙住他的眼睛:“会有些难受。”
姜邑嘴唇微颤,说:“我知道。”
男人隔着纱布又亲了亲他的嘴角,之后再也没有说过话。
姜邑盘腿坐下,他想到大限将至,心有不甘,可不甘又没别的办法,但往好的想,这次总不是别人背叛了,于是又起了好心情,抬腿朝前蹬了下,脚尖蹬到了对方手上。
那身影怔住。
姜邑说:“赵允隋,我腿麻了。”
那道身影立马靠近,捏住他的腿,无声无息按摩,动作轻柔,很快,姜邑就一点儿都不麻了,他舒畅无比,低笑着说:“好了。”
可那手却没放开,抬过来碰碰他的嘴,低头贴近,亲完,又吻一下他洁润的眉心:“姜邑。”
这两个字喊得很轻,却忽然一下,很莫名的,重重压在他心上。
春风拂耳,鼻间门是湿润的春草香。
姜邑心神一晃,脑内闪过很多赵允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