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公子与护卫阿康的两问两答,听得屏风后穿裙的白愁飞,一惊再惊!
而屏风外。
衣公子还在道:“可以,还有呢?”
阿康:“…………”
阿康沉默许久,摇了摇头。
衣公子叹了口气。
失望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一叹,便叹得阿康脸色发白,脊背微屈,双拳紧握!
阿康想都不用想,就能听到衣公子那隐藏在叹息之后,两个未出口的铁钉般的字:‘废物!’
衣公子道:“我且问你,我这份搅屎棍般的信,寄了过去,铁木真可不可以不看?”
阿康一怔,答:“可以。”
衣公子又道:“那我再问你,我这封铁木真可以不看的信,他铁木真,有没有那个魄力不看?”
阿康再怔,答:“没、有。”
衣公子道:“既然如此,窝阔台到底有没有和我搭上线,抑或蒙古帐下任何一人有没有和我搭上线,重要么?”
阿康缓缓地,复杂且震惊地看向衣公子,答道:“不重要。”
衣公子道:“那什么重要?”
阿康答:“铁木真被这封信引起的对
蒙古内部的猜忌,还有其他暗中打探这信内容之人,因而滋生的野心!甚至,不用他们打探,不论铁木真把信件的内容保密得再好,你也会有在蒙古的内线,替你把这信的内容‘不小心泄密’出去!”
衣公子道:“那该怎么解决?”
阿康道:“不看信。”
阿康愣住,显然想到了方才所答的那个问题,再答道:“不相信……”
但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那个清醒和魄力,去“不相信”?!
最后,阿康不得不说:“无法解。”
人心的把控。
屏风后的白愁飞,已被这主仆问答,这粗糙浅显又“无法解”的一封信,惊得思维停滞!
白愁飞再怎么压制,敬佩与折服,无法不滋生!
便听衣公子遗憾地叹道:“不过一步暂缓局势的闲棋,起不了太大作用。要是什么事都能靠几封信解决,不用费心费力地奔来跑去,那该多好?
“啊呀,果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给故人写一封信,抒发一下思念之情,就会舒服很多。”
衣公子顿时心满意足,道:“阿康,下一封信。”
阿康敛下眸中复杂且彷徨的神色,取出下一封信。
‘他到底……他在教我?’
‘为什么教我?’
‘不是嫌我是个废物……么?’
之后的信。
全是大汇朝中,亟待汇帝决策的奏折。
盛年离汇前,安排了苏我权矜等人组成决策小班子,小事急事都由他们处理。
可以拖一拖的、且实在无权处理的重大奏折,则写成信件,飞鸽传书送来,当日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