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疼的。”
而实际是,第一次咬人的沐言比他还要紧张;
将那一小块的皮肤舔湿之后,他的尖牙抵着皮肤,迟迟咬不下去。
这怎么可能不疼啊……
他的牙比医院打针的针筒粗多了啊!
他不会把人活活咬死吧……
饥渴和紧张、担忧同时围绕着沐言,尖牙在那块皮肤上磨来磨去,都磨出了几道红印,却还迟迟没有刺破。
手掌下的躯体也被他磨牙的动作激起一阵一阵的震颤,掌心下隔着衣物的触感都像着了火,烫得可怕。
不会是被他吓出毛病了吧?
细汗覆盖上沐言昳丽的眉眼和挺翘的鼻尖,苍白的皮肤里沁一点桃粉色,淡淡的颜色在冷白的皮肤上散开,如同层层晕染的水彩画,平添几分缥缈又秾艳的美感。
这份美感让纯血血族与生俱来的高贵走下神坛,让禁忌又危险的美丽有了通达的道路,勾着人凑近触碰、探索,想要将神坛打碎,用浑身的污泥浊染白云。
女仆注视着这副容颜,看着沐言难捱地皱着眉,想要离开,尖牙又不舍抵着自己的颈部,眼眸中浓稠的墨色几乎要涌出将面前的人吞没。
最终,沐言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懊恼的移开脸,脸上的粉意还未褪色;
“我不想喝了,你走吧。”
女仆坐在那没动,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沐言见人不走,饥饿让他的语气好不起来;
“刚刚不是想走吗?还不滚?”
说着从沙发上下来,苍白的足踏上地板,像是在地板上开出的一朵昙花。
女仆也不知道沐言为什么又不咬了,或许是自己的滋味不好,让子爵嫌弃?
也对,他这样的人,连血也透着低贱和肮脏……
他应该现在离开,今晚的行动本来已经被打乱,他不该在这里逗留,但看着沐言冷月般的面容,他却有些不想挪动脚步;
“子爵,您还需要找其他血仆吗?”
“关你什么事。”
高大的躯体迟迟未动,过了好一回儿,才从沙发上起身,跪了下来,凑近碰了一下沐言精致的衣摆,又飞快地缩回手,垂眸掩下眼底的贪欲;
“子爵,我有很
多血,您想喝多少都行……”
沐言已经烦躁地转身要走。
女仆看着沐言的身影,幽深的眼眸染上一丝异色。
沐言很快走不动了。
他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被本能促使着转身,沐言看到刚刚的女仆举着手,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
沐言鲜艳的红瞳顿时升腾起原始的渴望,深深地锁住那根不断涌出鲜血的手指,丝毫没注意到女仆眼中被刻意压低的刮骨般疯狂。
极度饥饿的沐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塌下腰,跪坐在女仆面前,张着红唇,微微踮脚,追逐着血液的气味;
最终,两人都落入暗红色的华贵沙发中。
沐言含住了那根手指,浓郁的甜液几乎瞬间浇灭了生理的饥渴不适,明艳的眼眸眯成狭长的形状,露出一点宛如红宝石的艳丽;
在胃部的抽疼被消弭时,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软哼;
湿软的舌尖扫过指尖上的伤口,指腹上原本的刺痛立马几近消失,变成撩人的麻痒;
被吸、吮伤口的细微触感,吞咽时空气的挤压,也每瞬都让人发狂;
确实不会痛,但比痛更加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