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怪我……”
“疼不疼?”
他甚至伸手想去捧着沐言那只刚刚砸在他身上的纤白小手,却只能隔空着,不敢真的去碰;
而一旁的血族守卫害怕沐言,都没敢过去。
沐言几乎被自己今天的不顺利气哭了;
挨了羞耻的一顿打,现在身上还在疼,任务却一点进度都没有;伸手打个人,别人没事,反倒伤到了自己……
玫瑰眼眸浮起雾气,眼眶变得湿润,脸上委屈的模样,几乎让斯诺心疼得无以复加;
斯诺并不擅长哄人,还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只能握起拳头,咚咚地砸向自己;
“子爵想处罚我,不用自己动手。”
他砸自己的力道丝毫没收着,只砸了两拳,脸色便浅了下来,似乎伤得不轻;
突然的变故让沐言都呆了,红眸迷茫地眨了眨,似乎有些无措,都快忘了阻止他;
“你、你住手。”
“我、我就是要自己动手!”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自己打自己,还打得这么实诚?!
他这样粗暴又莫名的动作,周围又有这么多人注视着,让沐言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沐言挣扎地看了一眼周围,对上那双顺从的黑眸,又往往公爵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去把我的鞭子哪来。”
镶嵌着宝石的墨色鞭子,被握在软玉般皎洁的纤手中;
鞭尾垂落在地,上面密布着骇人的倒刺,一鞭下去,劈开肉绽都是轻的。
人族在血族带着浑身血
气的伤口,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埃德温不在,根本没有人会阻拦他对斯诺出手。
偏偏这个人像是个傻子,到这个地步,都不知道开口求饶。
沐言拿着鞭子,十分犹豫,是就这痒打一鞭子看下有没有厌恶值,还是能找到什么借口圆回去?
他握着鞭子的手心几乎都浸出了冷汗;
“你为什么不求饶?”
“怎么,是觉得公爵还会像上次那样救你?”
斯诺看着沐言,他能看出沐言是想用鞭子惩罚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犹豫着没有动手;
他能感觉到沐言想打他不是为了什么出气,甚至都不是为了惩罚;
虽然他没有受虐欲,但他想让沐言做他任何想做的事。
斯诺顺从地垂下头颅,像是对主人极度信任忠诚的狗,放松身体,暴露要害;
“子爵殿下,我惹您生气,请您惩罚。”
沐言眼眸睁大,脸上染上粉意,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不是说他从小处境艰难,生存的欲妄和有关的技能都十分熟练吗?
他怎么连求饶避害都不知道?
沐言没有回旋的余地,看了周围的守卫和仆人,吸了一口气,眼眸紧闭,鞭子高高扬起。
但还没碰到血仆,破空的鞭尾便被人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