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子爵每每在公爵面前质问自己,斯诺的心脏仿佛落入密布尖刺的刺丛,跳动一次,都扎得更深;
他才刚成为子爵殿下的血仆,就生出了别的妄想;
想到子爵曾落入别人的掌中,在狎昵下绽放,浓重的嫉恨几乎要吞没斯诺的所有神志。
然而下一秒,沐言的动作就将斯诺的神思一把拽回;
沐言被接近骨头那里的痛感激到,疼得整个人往前扑,伏在柜子上,膝盖软的差点跪下去;
伤处药膏的刺激让他忍不住轻呜出声,靠在柜子上轻轻颤动,用以抵抗这股刺激的感受。
斯诺也被这一幕刺激的不轻,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了门。
沐言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还有人看到自己羞耻的一幕;
顿时慌得连柜子都扶不住,粉白的指尖竭力地抠着柜子的边缘,脱力的身子却不住地往下滑;
澄澈湿润的红眸满是羞耻、惊慌和恼怒;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斯诺却还朝着沐言走过去,伸手按住了沐言的肩,止住了他的跌落,语气却并不如他的行动那么顺畅;
“子爵……我、我来帮您……”
慌乱里沐言根本没注意进来的是谁,这会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
是小诺,那个喂他血的女仆。
尽管心里仍旧羞耻,沐言的心跳却不可避免的安定了许多;
小诺没什么朋友,甚至都只在晚上值夜,她看到了,应该……和没人看到也差不多。
即便她是个女人,但她是自己的血仆,自己昨天还哄骗回应了她的喜欢……
也、也不算太丢人。
沐言勉强地安慰了自己,压下自己心理的不适。
他其实并不愿意别人帮自己,但是他自己上药的这一会儿,不仅极其痛苦,还累得不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自己把药涂好;
小诺既然是女仆……就算是下等女仆,也应该比自己专业吧?
沐言脸上羞涩的粉意还没散,但这会儿不是在乎面子的时候;
他借着小诺的力道伸手够到了药罐,短短的两个字说得磕磕巴巴;
“帮、帮我上药……”
斯诺胸腔里饱涨的气息顿时爆炸,在他的耳内、脑海炸出极其尖锐的轰鸣,将沐言唇中的最后一个字瞬间消音。
沐言眨了眨眼,双目氤氲的水汽让他看不清女仆的神情,但他的痛苦急需消解。
他重新伏在柜子上,将伤处凑近。
斯诺黢黑的眼瞳直直地注视着,几乎舍不得眨眼,急剧地呼了两口气,炙热的气息碰到火辣辣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沐言缩了缩腰,轻呜了一声“疼。”
斯诺又再次屏住了呼吸。
从药罐里挖出了一团药膏,凝固的药膏在手心缓慢化开,不一会儿,就被细致地涂到了伤口上。
确实比自己上药要舒服太多太多,伤口火辣辣的触感被清凉的药膏
覆盖,好像被冰水一浇,疼痛都被浇灭不少;
沐言没忍住眯起眼,小奶音小声地哼唧出声。
浴室的角落都有落地的镜子,斯诺即使没有面对沐言,也能从一旁的镜子中清晰地看到沐言任何一丝细致的表情;
那遍布红晕的眼尾、舒适时探出舔唇的艳红舌尖,甚至眉尾、眼睫的颤动。
斯诺上药的动作十分熟练,只是有些粗糙的手刮到敏、感的伤处会产生另有一种刺疼,麻麻的,但还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