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他都没睡好,没力气和宁毅计较,便只不耐地翘起软媚的眼尾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走到了珠帘后。
那一眼宁毅没
看出半点凶,反而像撒娇似的,在心口点了一把热烘烘的火,烧得他经脉发烫。
可惜一进入珠帘后,宁毅就看不到了。
珠帘挂得密集,他仰着头看了半天,也只能勉强看出珠帘后龙椅上小皇帝大致的身形轮廓。
朝堂内大臣们的启奏宁毅是左耳进右耳出,脑海里只有——
小皇帝动了动脚;
小皇帝好像小声地、软乎乎地打了个哈欠;
小皇帝好像困了,在皇位上软枕上靠着……
那腰身,看着比软枕还软。
耳中偶尔听到应琛的声音,宁毅心底又生出不满。
应琛凭什么能坐在珠帘后小皇帝的旁边?
自己在外出生入死,拿命给小皇帝守天下,而应琛呢,动动嘴皮子,就能被小皇帝如此信任,允许他坐到身边。
若应琛是真心效忠小皇帝也就罢了,但自己回京时和应琛的交易不难看出,这人分明狼子野心,另有所图!
宁毅全然忘记,自己回京之前,了解应琛的所作所为,当时对应琛的评价十分高,大有沐朝有他是黎民之福,朝廷之福的意思。
毕竟在这样荒唐的小皇帝手下,将沐朝几年时间就治理得井井有条,手腕自然不低。
殿内蓦然谈到边关粮草的事,宁毅收回心神,听了听。
“应大人,此前的州县屯应急粮的策略之下,国库粮食本就不比以往充沛,这两年边关战事不断,粮草消耗不少,如今雪灾赈粮,恐怕国库余粮也不够啊!”
说话是管钱粮的户部官员。
“王大人说的是,且即便是赈灾,国库也不能断粮,否则若是突发战事,士兵无粮征战,又如何保护百姓和国土。”
说的都有理,应琛沉吟半晌;
“如今个州县粮价如何?”
谈及粮价,不少朝臣都叹了一口气;
“应大人有所不知,雪灾受灾的消息一出,各大商贾都屯粮不售,相互哄抬市价,各灾区粮米更是一价难求,拿着钱也买不到,就连京城,粮食价格也涨了许多。”
“所言甚是,近日里,京城也有灾民涌现,各州府的赈灾粮食不足,百姓们知道了风声,许多都提前逃难去了。”
殿内七嘴八舌,讨论半天,半点好消息都没有,皆是叹息;
大灾之年,百姓苦难。
这时,殿内又有一位朝臣犹移地站了出来;
“应大人,除了灾情以外,还有一事需警惕,臣听人打探,如今百姓中已有流言出现……”
应琛眉眼抬了抬,视线定位到殿内说话的朝臣身上;
“什么流言。”
那朝臣支吾着不敢说;
“微臣叫人手写了一份,请大人察看。”
宫人将纸张呈了上去。
应琛看了半晌,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