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不才,做饭没学会但学会了薅羊毛点外卖。
他狗腿地为千重月捏了捏肩膀,外卖到了之后格外殷勤地开盒布菜,双手将筷子递给千重月。
“尊主,那啥,你俩昨夜发生了点什么,我发现白又白的幸福度升回去了耶!”
独立成新个体的阿镜无法共享千重月的意识,早上发现被自己嚯嚯掉的幸福值突然涨了回来,别提有多兴奋了。
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的阿镜,好了伤疤忘了疼,马上就八卦起千重月身上发生的事。
千重月把含着完整泡椒的牛蛙肉夹到他碗里去,看着他毫无意识地连着饭一起往嘴里扒,微微一笑。
“想开了而已。”
还想多问两句的阿镜脸色猛地蹿红,一口滋味酸爽的饭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他梗着脖子硬咽了下去,含泪灌了好几口快乐水,才缓过劲儿来。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的千重月,吃饱后看了眼今天的日期,发现再过一周她就可以顺利离职了。
早在被调职的那一天,千重月就找人事提前一个月办离职,也得亏白又白没有对外表明她被调职的原因,像极了失宠的她被众人贴上了可怜虫的标签。
人事也是非常爽快地批准了她的申请,甚至没有跟旁人多嘴,毕竟若是千重月真得罪了白又白,人事私下多嘴绝对会受牵连,因此她辞职一事压根就没啥人知道。
盘算着自主创业的千重月近来也没闲着,靠着钱生钱有了点家底的她,成功踏出第一步只是时间问题。
每个世界每个身份的肢体记忆她无法带走,但留在脑子里的东西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也多亏了第二世的言左是个足够聪明的老师,教会了她不少商业上的东西。
她电脑看得正起劲,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弹出来新消息。
【陈特助:有兴趣做个交易吗老千?】
【白总镇定剂:?】
【陈特助:是这样,白总今天一整天都没进食,我晚上给他叫餐他也不要】
【陈特助;他胃又开始疼了,现在都九点多了才刚要回家去,简直有毒】
【陈特助:我出二百,你给白总做个饭呗,他要是吃进去了,我就出三百!】
为了上司甘愿献出自己血汗钱的陈特助非常令人感动,千重月面无表情地顶了顶腮帮。
【白总镇定剂:成年人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负责,那是他自己的事】
【陈特助:我出三百五!】
【白总镇定剂:你这样会把人惯坏】
【陈特助:我出四百!】
【白总镇定剂:我晚上没空】
【陈特助:五百!五百不能再多了!!】
【白总镇定剂:成交】
一盘醋溜土豆丝换五百块,这买卖不亏。
不顾陈特助事后狂发消息试图杀价的行为,千重月骑上新买的小毛驴,一路朝着白又白的大别墅出发。
走过黑森森的前院后,千重月心里有点不确定她的指纹有没有被删掉。
但这一点儿顾虑从她站在大门前起就打消了,因为门压根就没有被关上。
入门玄关一片昏黄,地上凌乱地摆着两双鞋子。
一双花里胡哨的男士皮鞋,一双是红得热烈的高跟鞋。
千重月垂眸那瞬凤眼不自觉地眯起,她扭了扭脖子,抬脚大步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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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人。
看着落地窗透出来的光亮,白又白如是想到。
他进玄关后看到两双完全陌生的鞋子,心中就逐渐生出了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白又白踩着鞋子一路走进去,先是看到了茶几上散乱在四处的肮脏烟灰,整洁的浅灰色沙发上还残留着两道浅浅的凹陷,甚至有已经完全渗透进去的可疑水渍残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