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一边削苹果一边抿着唇微笑,干净的眼眸映着室内柔和的光,晃得人心都化了。
白母与他人谈笑一会儿后,默默挪过来了点,低头轻声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介绍一下好心人给我认识认识?”
“人家无偿捐赠骨髓给我,我怎么着都得当面好好谢谢人家。”
在白母面前撒了无数个谎的白又白闻言面不改色,淡定地将千重月描述成一个类似于总统一般的人物,不是在坐飞机就是在坐飞机的路上,抽不出空来。
“哎,真可惜啊。。。。。”
白母幽幽叹了口气,正要问点别的事时,余光却瞥见病房门口忽然冒出了道陌生的人影。
千重月穿着灰黑相间的薄毛衣走进来,她一手拎着精致的果篮,一手拿着还沾着雨水的黑伞,细边眼镜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雾蒙蒙的水汽。
这么靓的姑娘也是少见,于是白母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只是没想到的是,人家居然朝她这儿走过来了。
“阿姨你好。”
千重月姿态轻松地将果篮放在一旁,忽略掉满眼震惊的白又白,同白母温声打了个招呼。
白母一向知道自家的小倔驴不善交友,千重月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妈,妈那个,她,她是我,她是那个。。。。。”
完全没有跟千重月通过气的白又白慌得要命,生怕她一开口就将二人的关系暴露干净。
只是人越慌越无法冷静处理突发情况,他磕磕巴巴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千重月。
“我是骨髓的捐赠者,很抱歉现在才有空过来看看你。”
比起心虚的白又白,千重月的态度再自然不过。
她轻描淡写地将她与白又白之间的事情概括成这么短短一句话,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也来得及。
未曾料到这个答案的白又白愣了下,而后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他将什么男女朋友啊,什么协议情人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挥散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对妈,她就是那个帮了我们的好心人。”
白又白这后补的一句话显然没被白母听见,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千重月身上了。
一脸慈祥的白母眼角都笑出了细纹,跟千重月说话的语气比起白又白,别提有多温柔了。
“哎呀,你就是重月吗?我可常听小白说起你,没想到是这么漂亮一姑娘。”
“你何必跟我说抱歉,你捐赠了骨髓可是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快快坐下,别站着了。”
虚弱的白母忽然快速地打了无辜的白又白一下,示意他赶紧拿椅子去。
在母亲面前总归保留着两分孩子气的白又白,对此一脸憋屈地撇过脸去,慢吞吞起身去拿椅子。
对于千重月突击造访一事,他虽然有被吓到,但心里诡异得并没有感到不开心。
或者换一种坦诚点的说法,他久违地看见母亲与旁人聊得如此尽兴,心里反而软得一塌糊涂。
病房内其他的患者虽然平日里也会时不时找母亲,但总归不是自家人,聊天或多或少带着些距离感。
他平时又忙着赚钱学习,而仇雅雅来看望她的频率极低,所以白母虽然嘴上不说,背地里必然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