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宵月插着兜,垂眸看了一眼她面前的一排座位,都是石凳,视野也差不多,没什么好挑的。
她没多说话,直接选了个最近的,坐下,翘腿,掏手机。
应念:“”
这个动作宛如□□一般,喧闹的石台寂静了一瞬,继而掀起了一波更大的鼎沸人声。
瞬间有好几双手伸过来戳她的后背。
“我草草草草草师姐,她坐错地方了!”
“快让她走,一会儿应师兄来了赶人就麻烦了。”
“师姐师姐师姐,那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应师祖新收的女弟子吗吗吗吗吗?”
“卧槽真是好气魄啊,刚才她坐下去的那一刻好帅气。”
叽叽喳喳,刺耳聒噪。
应念仿若石化一般,任戳不动,也不说话。
祁宵月好像两耳闭塞,周围再喧哗也惊动不了她,她低头看消息,身前身后议论纷纷。
应三问:“找到地方了吗?”
祁宵月:“找到是找到了,但好像我坐下之后大家都很惊讶。”
应三:“应该的。”
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
不是你让我随便坐的吗?
祁宵月:“前排是谁坐的位置?”
应三:“除了我爷爷之外的长辈们。”
祁宵月:“”
“那你让我坐这里干嘛?”
应三好整以暇:“他们很多都不来,前排都凑不齐人,加上你我,看起来还有气势一点。”
“再说,若要真按辈分,你得往最高的那个座位上坐,这还是降了的,真是委屈你了。”
祁宵月一时语塞:“”
谢谢,不委屈。
这个位置挺好的。
就是有点显眼。
看着四方灼灼盯来的或好奇或八卦的视线,祁宵月面无表情地想:这群小兔崽子真的很不懂礼貌诶。
62、真他妈的似曾相识
旭日东升,日辉铺洒。等了有近半小时的时间,委员会一行人准时抵达。
先露面的是应如安老爷子,负着手,正从山道上走来。
他今日格外矍铄,木拐拎在手,但完全不需要不借力,只是闲闲散散地勾在手里,上下一身像模像样的太极服,头发整齐捋顺,乍一看只是一个早起晨练的普通老头,笑呵呵的,平易近人。
他们从主道进场,应如安老爷子走在最中,周围是其他家族的家主长老,与他若有若无地闲谈着话。
随着他们的出现,四方坐下的人如涌起的浪潮般纷纷起立,腰杆弯得极为恭敬,面上肃整。
哗哗摩擦声响,身后人全部站起,祁宵月还埋首于手机,被眼前猛然笼罩下的阴影惊了一瞬。
她挑挑眉,随即抬眼,反映慢了半拍似的,慢悠悠朝瞩目的地方递去眼神。
几个久居高位的长辈倒没什么排场,只是一如既往地从主道入场。
他们的身后是崎岖山路,目光所及皆是缩小的楼厦建筑。再凶悍的庞然大物,立于山巅再看,都宛若蝼蚁。
半山腰以上的林木接连摇摆,枝丫乱颤,受了刺激一般剧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