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我索性给你取一个,可喜欢?”
“乖宝谢谢哥哥。”
小不点似是很高兴,不仅笑弯了眉眼,还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司华遥看得愣了愣,自从见到他,总是泪眼汪汪,突然笑起来,还挺……可爱。若是小孩子都能像他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
司华遥端着碗筷出了门,交给了门口的春海,又让人打了些热水,送到极夜的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盘膝坐上床,开始专心打坐。
上一世因为身子孱弱,练功对他的身体反而是负担,所以他很少打坐,如今身体倍棒,当然要好好练功,至少要做到在单打独斗时,自己就算不能稳赢,也能有一战之力。
小不点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司华遥回来,便起身下床,跑出了房间。他站在院子里,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四周,随后迈开小短腿走向司华遥所在的房间。
他刚下台阶,就被春海拦住了去路,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他,重新带回了房间。
“我不管你是谁,什么来路,最好老实点,否则便杀了你!”
在春海心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一种是外人,不分男女,也不分老幼。小不点的身份十分可疑,站在院子里竟一眼便能锁定司华遥在哪个房间,这绝不是一个三四岁幼儿能做到的。
小不点泪眼汪汪地瞪着春海,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道:“哥哥……”
在山里,还是寂静的夜里,小不点的声音十分有穿透力,这一嗓子直接将所有人都惊动了,除了司华遥,他现在处于入定状态,关闭了五感,就算再大的声音也听不到。
春海冷眼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没用,少主听不见。”
小不点愣了愣,又放大音量喊了一声,可等了许久也没见司华遥过来,明亮的眼睛浮现失望之色。
春海有恃无恐地看着,“你若再折腾,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小不点不再哭闹,却仰着头倔强地瞪着春海。
春海不想理会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还将门窗都上了锁。
见春海出来,洪阳走了过去,道:“如此行事,若让少主知晓,怕是不妥。”
“我是为了少主的安全,那小童不似表面那般无害。”
“那般孱弱的身子,怎能对少主不利?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越是看似弱小的东西,越是危险。”春海转头看向房门,道:“方才他仅仅一眼,便分辨出少主所在的位置,绝非一个三岁幼儿能做到的。”
“许是他蒙对了,毕竟极夜的卧房距离少主的卧房最近。”
“方才我说‘你再叫也没用’,少主听不见,他仅试了一声,便未在继续,这也不是一个三岁幼儿该有的表现。”
洪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春海深吸一口气,道:“少主的身份太敏感,我们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洪阳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回去歇着吧,今日我来守夜。”
“好,那我先去睡了。”
小不点听外面没了动静,便又下床来到门口,用力推了推房门,发现已经锁了,又来到窗边,搬了凳子垫脚,可窗子也打不开。明亮的眼睛闪过恼意,他从凳子上下来,脱掉脚上的鞋子,强忍着疼痛,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
第二天清早,司华遥从入定中醒来,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虽然坐了一夜,却觉得神清气爽,这就是练功的奇效。
俗话说得好,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上一世病恹恹的身子,司华遥是够够的,动不动就喝苦汤子,实在让人心有余悸,所以这一世他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司华遥打了一套拳,用了小半个时辰,热了一身汗。让人打了些水,他简单地擦了擦身子,这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吃早饭。
坐在饭桌前,司华遥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事,当看到端上来的米粥时,猛然想起昨天他捡回来一个小不点。
“乖宝醒了吗?”司华遥看向春海问道。
“乖宝?”春海愣了愣,随即恍然,道:“奴才不知。不过,没听到房间有动静,应该还在睡。”
司华遥不疑有他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在他想来,小孩子赖床很正常,更何况昨天他又受到惊吓,还跑了那么远的路,左右没什么事,就让他多睡会儿。
吃完早饭,司华遥叮嘱了春海一声,便去了书房,一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练字,这就是他上午要做的事。
一个时辰过去,司华遥放下书本,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来往的脚步声都很轻,因为他们都是练武之人,这么走路很正常。但那个小不点呢,难不成还在睡?
司华遥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见了底,便起身出了书房,见洪阳在外候着,忍不住问道:“乖宝还没起床?”
“回少主,房间里没有动静,应是还在睡。”春海还是那套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