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床垫几乎是拖在地上,他走了两步就停下,这样下去床垫会有磨损。
&esp;&esp;试着再次抬起来,床垫忽然变得轻盈,另一边似乎有人帮他。
&esp;&esp;歪着头看过去,一身西装革履的于形帮他搬起了床垫。
&esp;&esp;他给了于形一个微笑,“谢谢啊。”
&esp;&esp;一张新床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从镇上运到了闻庭家里,本该高兴的闻庭见到了某个人,一张脸垮了下来。
&esp;&esp;“你怎么又来了?这还没到时间呢。”
&esp;&esp;虽然不情愿,他还是给于形倒了杯茶。
&esp;&esp;任秋余戳了戳闻庭的脸,“还吃醋呢,他是我小舅舅。”
&esp;&esp;于形一口水喷出来,“谁是?我是?”
&esp;&esp;任秋余点头。
&esp;&esp;于形擦了擦嘴,他离开了一阵儿,再回来升了个辈分。
&esp;&esp;“菜还没成熟,小舅舅怎么来了?”任秋余拿着闻庭的杯子喝水。
&esp;&esp;于形从一个黑色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件衣服,他越过任秋余送到闻庭手中。
&esp;&esp;“我回去专门找到了这条裙子。”
&esp;&esp;闻庭一开始还很懵,在他认出来这条裙子后,脸色明显变黑了。
&esp;&esp;“你是……”
&esp;&esp;他还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个人,青涩又胆小的模样让人心疼。
&esp;&esp;那时他父母健在,他妈妈喜欢把他打扮成洋娃娃,他在海洋馆里偷偷换下裙子,见到比他大的男孩,便把妈妈买的衣服送给那个人了。
&esp;&esp;他紧紧握着裙子,虽然是女孩子穿的,可他依旧喜欢。
&esp;&esp;这是妈妈留在世上不多的东西了。
&esp;&esp;“可以还给我吗?”他小心翼翼问。
&esp;&esp;于形笑着说:“我找到它就是要把它还给你。”
&esp;&esp;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闻庭好像很开心,又很难过。
&esp;&esp;任秋余打断了这奇妙的氛围,“庭庭你小时候穿裙子啊?”
&esp;&esp;“庭庭?”于形揣摩着这个称呼,他记得过年之前任秋余还不这么叫。
&esp;&esp;他又望向闻庭的房间和后院,后院拆下来的木板像是一张床。
&esp;&esp;他指着后院的木板问:“你们搞坏的?”
&esp;&esp;客厅中的两人不说话了,很显然,于形已经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esp;&esp;于形上下打量着闻庭,“你不会是下面那个吧?”
&esp;&esp;“怎么可能!”闻庭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我跟他没关系,床太旧了,想换就换了。”
&esp;&esp;“有点意思。”
&esp;&esp;于形的两只眼要把闻庭看穿了,任秋余挡在他面前,浅色的瞳孔与于形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对视。
&esp;&esp;他有种怪异的感觉,于形的眼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