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被擦破了皮,为什么这群人说的她好像半身残疾了一样啊!而且说好的回绝呢!
“仙长,其实我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说不要叨扰公良家比较好,毕竟我们还有急事对吧。”
“你这手和脚不就是急事吗?”谢离反问。
谢青岚语塞。
她现在合理怀疑谢离是在公报私仇,不就是躲石块的时候钻进他的法阵里吗,那么大块法阵只给一个人躲多可惜啊,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二人放心,既是公良家人做错的事,自然会妥善处理,绝不偏心。但也得等各位到了公良府,我们才能再好好商议不是?”
“而且我等不会浪费各位太多时间,若是可以,我也可以派人替各位去处理急事。公良家虽无通天的本领,但在鸣天城内做一件事还是易如反掌的。”
公良意生怕他们拒绝,就连进了公良府后的衣食住行都同他们报备齐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况且看谢离的意思,也不是不想去公良府。
谢青岚忧伤又悲哀地仰头流泪。
果然,炮灰的选择是没有余地的。
“那就去吧,不过。”她很快又直起腰杆来,指向公良万宜,“她得给我和那小孩道歉。”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以公良万宜不情不愿的道歉告终。
满大街的人纷纷散去,重新整理自己被撞翻的铺子。谢离和封吾等人上马先行,谢青岚则被公良万宜催促着上马车。
她瞅了眼奢靡华丽的宝马香车,看向一直躲在铺子后的小男孩。
对方只穿了件单衣,骨瘦如柴,像根摇摇欲坠的枯竹子,在初春的寒天里瑟瑟发抖。谢青岚偷偷拉住他,将怀里的几张银票都塞进男孩手中。这都是她刚刚碰瓷的时候顺手从地上捡的,想来应该没多少人注意到。
她塞了银票后,快步溜到马车上。
这一幕被谢离清清楚楚地收进眼底。
他眸光闪烁了两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侧封吾也瞧见了刚刚那一幕,心中柔软几分。
谢师祖虽面冷,但内心却良善炽热。
听闻她捡到谢离时就是在一个破败村庄内,当时的谢离已奄奄一息,浑身满是泥泞,就像条被扔进泥地里的狗,身侧浮尸遍野,脚下就是皑皑白骨。
他的父母死在瘟疫之中,他的父老乡亲自相残杀,一个个在他眼前残忍死去。
可没有人愿意救他。
他浑身高热,几欲病死,气息微弱地缩在草垛里,但就在这时谢师祖出现了,给了他性命,给了他余生,将他从炼狱里救出来。
当时那一幕,也许和现在这一幕很像吧。
“谢离,”封吾忽然想问他,“如果你再一次见到谢师祖,会如何?”
会如何?
谢离听到这个问题,竟茫然了几瞬,随即又恢复如常的沉静凉薄,将视线从谢青岚身上收回来。
他冷淡地看着封吾:“你们不是都觉得我杀了她吗,那再见一次又会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又一次她死在我手里,又一次被你们人人喊打罢了。”
封吾:“可你……”
“够了,我不想和你说她的话题。”
谢离说罢,扯动缰绳御马离开,唯留封吾在原地。
封吾:……
原以为谢离是嘴硬心软,可他几次三番这么说。看来,还是不能让谢离知道谢青岚的真实身份。他必须谨慎守住这个秘密,保护好谢师祖才行。
*
迎接队伍紧赶慢赶地前往公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