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不舒服,他伸手把脸上的面具给掀了下来,露出一张魅惑阴柔的脸。
他五官线条流利,一直延伸到下颌,再配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就足以颠倒众生,至阴至柔,亦正亦邪。
任谁也不会想到,谈笑间让人瞬间殒命的人会是这样一张脸。
他轻轻落到书房外面,然后推开了窗户跳了进去。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沈画娇被话本子里的故事吸引,俨然不记得此刻的时间。
娇悍的女土匪中了计,被困在崖底,情况万分危急。
而另一边世家千金大婚前夜不顾礼教,写信相邀,欲与其私奔。
沈画娇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落魄公子会怎样抉择。
当她翻开最后一页,愣住了,满腔的情绪戛然而止。
她不满地撇撇嘴,又要等上半个月。
不经意瞥向窗外,却见天已经泛起了亮光,沈画娇一惊,转而又看向角落里的漏壶,已经是三更天了。
沈画娇惊慌地把话本子藏好,然后跑上床。
但到底还是太晚了,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沈画娇就被冬芮给叫了起来。
冬芮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您昨晚几时睡的?”
沈画娇有些心虚,她小声道:“很早就睡了。”
冬芮把她按在梳妆台面前的凳子上,指着她的眼睛道:“您自个瞧瞧。”
透过光滑的铜镜,沈画娇清楚地看见自己眼底的青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央求道:“冬芮姐姐,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今日您要去参加诗会,您忘了?”
沈画娇哑然,她昨天只是接了帖子,并没有打开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日期。
冬芮无法,只能在沈画娇的眼底多盖了一层薄粉,让她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可沈画娇实在是太困了,在上妆时也能够睡着,那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小鸡啄米。
冬芮叹气,只能半抱着把沈画娇弄上床。
睡了不到两刻钟,冬芮才重新把她叫醒。
她耳提面命道:“再有下次奴婢可要跟夫人说了。”
沈画娇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能撒娇道:“好姐姐,我下回不敢了。”
她自幼被娇宠长大,撒娇卖萌手到擒来,那一双浅色的眼眸望过来,水汪汪的盛着倒影,就如同那春日的温泉,沁着柔,又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让人只一眼就开始心软。
“你啊,你……”冬芮彻底没了脾气,“马车已经套好了,朝食咱们只能在车上吃了。”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现在外面有些凉,冬芮在她的身上加了一件朱红色的披风,再系上一只玉佩压裙摆。
马车停在垂花门外,沈画娇小跑过去,冬芮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一抹红色的裙角,被风掀起一个柔美的弧度,最后隐没在了墙角一侧。
“姑娘,您慢些……”冬芮赶紧提裙跟上去。
沈画娇看见赶车的赵叔后,堪堪停下了脚步,她张了张嘴,问道:“怎么是你赶车……”
冬芮跑过来,莫名其妙道:“赵叔一只都是替你赶车的啊,怎么就不是他了?”
“容容呢?”沈画娇喃喃道。
“容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