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阴晴不定,刚天晴了没多久,又开始下起来绵绵的细雨。
沈画娇一向不喜欢雨天,一到雨天她整个人就蔫蔫的,提不起劲,唯一让她有些高兴的是院子里那几株海棠花开了,给阴沉的天气增添几抹亮色。
“喵~”踏雪摇着尾巴走了进来,不是很亲昵地叫了一声。
沈画娇叹气,也只有下雨天才能看见踏雪乖乖地待在屋子里。
“这雨哪时候才能停呀。”沈画娇皱着眉头道。
她很想出去玩。
以前她可能没有这种想法,可是跟容谢有了约定后,她就无比期盼晴天的到来。
唐若宜给的话本子,她已经看完了,青葱似的指尖轻轻摸着话本子的书脊,书里的故事还有些让人意犹未尽。她为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经历的磨难感到难过,看见他们皆大欢喜又由衷地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有股淡淡的怅然若失。
“冬芮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沈画娇突然问道。
冬芮正在打扫屋子,她偏头看着不知在为什么事烦恼的姑娘,失笑了一下,“姑娘您今个儿怎么了?”
沈画娇垂眸看着画本子的封面,上面画了几节青竹,看起来颇有意境,“我看了许多故事,可总感觉离我太远太远了。”
她犹记得看到主人公爱情缠绵时的那份悸动,所以她时常在想,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是什么样的感觉?
冬芮跟她一同长大,沈画娇在想什么,她也知道一二,这小丫头怕是春心萌动了。
她把手上的活放一边,走了过去,“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郎君呢?”
被这么直白地问到,沈画娇有些羞涩,她脸颊微红,声若细蚊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以前只想着是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但要具体说,她也说不上来。
冬芮瞧着她盈盈的双眸,里面盛满了不安,但更多的是渴望与向往。
虽说这个年代大多讲究盲婚哑嫁,但世家贵族却没有那么多苛刻,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大婚前见面很常见。
冬芮是真心希望自家姑娘能找一个相知相爱的郎君,她柔声道:“姑娘还小,不着急,咱们慢慢找。”
说起来沈画娇才及笄没几天,委实不需要那么急,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本子的错。
冬芮心底叹气,现如今春闱在即,上京里来了好些学子,就怕有些穷酸的书生将她家姑娘给哄骗了去。
说起春闱,沈画娇好像许久都没见过父亲了,沈国公身为光禄大夫,按理说不需要参与会试一事。但今年皇上发话了,委派了沈国公为副考官,同内阁大臣一并命题,所以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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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下得稍稍大些,上值的内侍赶紧挑了挑灯芯,让烛火燃得更大些。
沈国公看着窗外的雨,心情就不美丽,按照往常他这个时候他早就搂着媳妇儿睡觉了。
“沈大人,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一旁的同僚见他不说话,扯了扯他的袖子。
“都好。”沈国公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嗓子,其实他压根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