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擦擦脸上滑落的眼泪,哽咽道:“娘,我知道,就是……就是……”
“我知道那是你的亲爹娘,以后他们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了,你愿意接济他们一点也行,只是不能多,要跟他们说是你偷偷做的。”
徐秀越这么一说,徐氏像是过了心头的坎,应了一声,脸上的纠结难过也淡了些。
徐秀越这才放了心,拄着拐杖又喊何三郎拿铲子将院子里沾了血的土铲出去,埋到远处树底下,这才进屋休息。
徐秀越一上午没干活,但是心累,操心一大家子生计,还得关心孩子们的心理健康。
徐秀越感觉自己就像现代辅导功课的抓狂家长,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想到把一家拉上正轨后的咸鱼躺平生活,徐秀越感觉自己还能战个三天,她这也算是为提前退休投资了。
午饭时分,何大郎没回来,何四郎也没回来。
徐秀越掐指算了算,就放心地喝了药睡午觉去了。
待她饱饱地睡醒了一觉,何大郎才一脸垂头丧气的回来。
正巧赶上何四郎从县里开公堂回来,两兄弟路上聊起来,何大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大戏。
回家何大郎就有些埋怨自己:“都怪我,好好的答应人家编蚂蚱,不然也能在家里照应一下。”
徐秀越见他很是懊恼,劝了一句:“没事,家里有你几个兄弟够用,不然娘肯定留你在家里了,事情也分轻重缓急。
不过,现在你知道不能随便应允他人了吧?”
徐秀越原以为何大郎会肯定点头,谁知道他嗫嚅半晌,才小声道:“我、我说明天还去。”
徐秀越:……
何大郎偷看了一眼他娘的脸色,忙找补道:“我说了,就编今天剩下这几个人的,编完就回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娘您没看见那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盼着呢,我就没好意思直接走人。”
徐秀越简直呵呵了,她算是知道了,何大郎就是个不会拒绝的老好人。
想也知道,今天有几个眼巴巴的孩子,明天呢,肯定还有再来要的孩子。
何大郎给完这个给那个,必定不能早回来,最后,也肯定还有几个眼巴巴的孩子拿不到。
何大郎要是一直不会拒绝,那就只能等到镇上的孩子对编蚂蚱彻底失去兴趣,他才能停止。
徐秀越笑了,有趣哇,她忽然就恶趣味了,想知道何大郎的底线在哪里,怎么着他才能学会拒绝。
徐秀越和蔼可亲道:“那就去吧。”
何大郎看徐秀越脸上带笑,忽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次回来肯定要挨骂呢。
脸上笑容回归,何大郎脆生生的应了声“哎”。
“不过,”徐秀越还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话锋一转,“早上你没干活,午饭就喝锅里剩的稀粥吧。”
何大郎舔了舔嘴唇,他早就饿了。
不过娘说的对,他没干活,有粥喝就不错了,而且以前他们三餐都是喝稀粥,所以何大郎也没当回事,只又应了一声。
何四郎见两人说完,就说起了县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