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诩“切”了很长一声,顺带附赠一个白眼。
宋闻俊勾着包站起来等徐诩,随口问:“新同学,一起吃麻辣烫去吗?”
青野一中门口的麻辣烫店仅有一家。
陈钧炽想到某些不愉快的经历,摇摇头,“今天没时间。”
徐诩收拾好了起身,听见这话笑他:“看吧,新同学都不乐意和你吃饭,有我陪你去你就知足吧!”
“谁稀得你陪啊!”宋闻俊转过身去,“我一个人去,你别来了。”
说完作势就要走。
“诶别别别。”徐诩拉住他,回头跟陈钧炽道了个别,揽着人屁颠屁颠地跑了。
陈钧炽失笑,总算明白为什么爱张嘴的小孩儿才有糖吃。这俩嘴碎的和他比起来,似乎确实更讨人喜欢些。
他带着对接下来两周的一点儿期盼走出教室。
周末两天一晃而过,陈钧炽在家除了写写作业,便是听魏如萍和别人打电话,家里长家里短的能唠一整天。
偶尔会出去一趟,陈钧炽会用这一小会儿的安静时光补补觉。
魏如萍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隔几天出一趟门,也不说去哪,问她半天也憋不出什么实质性东西。
陈钧炽妄图窥探他妈的隐私,可惜魏如萍女士隐藏得太成功,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什么事儿,能让她瞒得如此严实。
之前被他拉黑过号码的那人又换了新号码,还是同样的没什么营养的问候短信,连归属地也不变,像是在等着他拉黑似的。
他见一次拉黑一次,绝不心慈手软。
陈钧炽依稀记得林原说月底要月考,也就是国庆放假前,他刚转来,不熟悉这边的考试制度和难度,只能自己估摸着考试范围随意复习。
原以为这边同学面对考试也会多一点儿学习氛围,结果班里同学像是压根不知道月考这回事儿似的,该吃吃该喝喝,闹腾得不像人样。
但还是有几个例外的。
譬如徐诩和宋闻俊。
在此之前陈钧炽对他俩的印象仅仅停留于这是两位爱斗嘴的小学鸡之上,但他俩在学习这方面也非得一争高下,每天举着课本互相偷看对方的复习进度。
整整一个上午,这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对着自己桌面上的书本埋头狂啃。
经历了几天他们的碎嘴攻击之后,突然的安静让陈钧炽还有些不适应。
第n次徐诩偷看宋闻俊之后——
“徐!诩!你还看!我把你书都丢出去信不信啊?”
徐诩不服气,下巴一抬:“你丢啊!你敢丢我的我就敢丢你的,谁怕谁!”
“切。”宋闻俊把手挡在课本上,“你老看我干啥?你自己没书吗?”
“我哪有老看你了。”徐诩声音渐弱,“我就是…有道题不会,想问问你不行啊?”
“你问题就问题,偷偷摸摸的,还以为你要怎样呢。”宋闻俊把头探过来,“哪题,我看看。”
徐诩随手一指,“诺,这受力分析我分析不出来,老感觉自己画少了什么力。”
宋闻俊把他的书拿过去看了很久,徐诩等得有点儿不耐烦:“还没看出来啊?”
“你别急别急嘛,我再算算。”
徐诩等不下去,干脆换了个科目复习。
最后宋闻俊重新把那道物理题原封不动的还回来,手一摊:“我不会。”
徐诩笑了会儿,“宋闻俊你行不行啊?”
宋闻俊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来,不服气地说:“你行你来啊!你不是也不会。”
徐诩半天憋不出个屁。
从头到尾围观了这场斗嘴的陈钧炽用手戳了戳徐诩的肩,接着把方才画了图的草稿纸给他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