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叫在为劳作者鼓舞。
就是月亮也因自己的窥见觉得羞愧,藏了一半在云里,偷偷的看。
那个坑洞是破晓之际,熹微的晨光洒下来时完成的。
她带不走兄长,只能将兄长藏起来。
她用了一个晚上,亲手做了这个藏东西的盒子。
期间无数次刺破手指,无数次磕碰膝盖。
最终还是完成了。
也是初升的朝阳让她看清了兄长绯色的新衣,在光芒之下刺得眼睛落泪生疼。
疼的她视线模糊,疼的她身体颤抖。
一路跟着车马,权书迟的心在狂跳。
是大哥,是她藏起来的大哥。
可为什么…
即便是背刺大哥的那些人都没有将大哥尸身的消息透露出去,还能是谁…
深深的无力折磨着权书迟,她没有办法,她必须将大哥的尸身带出来。
怎么可能任凭阳光与世人眼光嘲弄,又怎么可能忍受珍视的人像没人要的骨头落入野狗口中!
权书迟看着车马押送走,渐渐停住脚步。
她为了复仇而选择一步登天,不过是再走一次老路而已。
皇后最初是不同意的,即便权书迟坚持。
最后只是给了个名额,将她当作候补。
后来燕杳杳逃走,皇后追到人,燕杳杳已经怀有身孕。
所以权书迟这个候补才得以扶正。
她还记得那日皇后说,“既然选择你成为驸马,你便不能走错一步。你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和公主的身世。”
那时权书迟回答知道。
她是真的将一切听进心里的。
那时候孤注一掷,也得到了皇后的投桃报李。
皇后说,“你放心,没有人能够动你父兄的尸骨。”
权书迟在原地站立许久,唯有她一人,霜色素袍,安静而又挺直。
司马礼大概以为她去了别的地方,当人群散去,就只有权书迟仍旧还在那里。
权书迟在原地站了多久,阮湘禾就看了多久。
他目光贪恋的打量着权书迟的神情,缠绕在她身上每一处。
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甚至伸出手隔着空气描绘她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