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得让司马礼觉得这嗓音如同鬼哭魂泣,不男不女,难听至极。
他们相处不多,顶多是在阮湘禾当年选驸马时,因为家里的缘故意思似的参与了一下。
那时的阮湘禾虽然轻纱掩面,却看得出生机盎然,姿容尚佳。
这才多少年啊…
十七年?
不对,驸马尚在世,他们一同出席宫宴时,司马礼也是见过的。
也不是这般模样。
驸马…
权书迟死了能够有七八年了吧。
司马礼的眼尾露出些许怀念来。
失了驸马不是作为长公主的阮湘禾的不幸,也不是现在野心勃勃却始终不得章法的皇帝的不幸。
而是作为他们这些像上一步,又没法子上一步的朝臣的不幸。
倘若驸马未死…
司马礼回过神,多想无益,只回答阮湘禾:“近来陛下收到不少折子,内容大致差不多。无非是京都的治安欠缺,常常有女子踪迹全无。隔几日便被发现在不知名的地方。”
他又停了停,“死状凄惨,断无全尸。”
阮湘禾的凤眼冷意难平,冷笑轻哼,伸手招了招燕杳杳。
燕杳杳这才抖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到阮湘禾近前,嗫嚅道:“殿下…”
她不懂阮湘禾又要做什么。
年少时她可以看出阮湘禾想要的,只要自己肯装作对他好,信任他就可以了。
后来被权书迟带回来,也知道阮湘禾的想法。只要够可怜,博取同情,就可以在他厌恶权书迟中得到甜头。
再后来,权书迟死了。
燕杳杳依旧可以找到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人是自私的,更何况是一直自私着的燕杳杳。
只要踩着权书迟,利用阮湘禾的愧疚。
她依旧可以让自己活得更好。
但是…
现在呢?
燕杳杳无法看清阮湘禾,他像是变了个人。
他曾厌恶权书迟满手血腥,步步为营。
可现在的阮湘禾呢?他比之曾经的权书迟更加的血债累累。
他在无底线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