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怕了?”
他语气放缓,带着蛊惑:“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帮我吞了天洲,以后你做话事人,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对面的赵财神忽的一笑:“你小看他了,这老色鬼不是怕,他是觊觎那寡妇已久,想琢磨着等事儿成了,把晏静也收进房里,凑齐他的‘八仙过海’呢!”
“哈哈哈。”
满室顿时响起心照不宣的哄笑。
酒杯碰撞,琥珀色的液体荡漾,映出一张张欲望横流的脸。
就在此时,陆公子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亮起,他瞥了一眼,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瞬间凝固,眼底掠过一丝极细微的阴霾。
旋即他放下酒杯,起身,随意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袖口,语气恢复平淡:“你们接着喝,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离开。
半小时后,盛海集团总部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与方才的顶层公寓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巨大的空间一览无余,线条冷硬,色调只有黑、白、灰。
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京海最核心的金融江景,江水沉沉,船只如蚁。
陆文庭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像一尊凝固的黑色山峦,他穿着最普通的深色中山装,身姿挺拔,仅仅一个背影,便压得满室空气凝滞。
陆灼推门进来,那股在派对上的张狂气焰不自觉地收敛了大半。
“爸。”他喊了一声。
陆文庭没有回头,声音平稳,每个字都砸在空旷的房间里:
“不许动晏静。”
陆灼愣住,随即一股被压抑的怒火窜起:
“为什么?!”
他上前两步,声音拔高:“天洲这块肥肉,不是你一直想吃的吗?我布局这么久,耗费多少心血,眼看就要收网,你告诉我不许动?”
陆文庭缓缓转过身,他的面容有着与陆灼相似的轮廓,却更深刻,更冷硬,像经年风吹雨打的岩石。
他没有回答儿子的质问,只是用那种毫无情绪的目光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的冷嘲:
“你的部署?你的心血?靠严九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靠赵胖子那点股市里捞偏门的伎俩,还是靠刘启刚那种墙头草的胆量?”
他微微摇头,像在评价一件不甚满意的作品:
“动静太大,痕迹太脏,我说,不许动,听明白了?”
陆灼胸口剧烈起伏,英俊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我知道,因为她是烽火连城的人,你担心惹上那什么面壁者组织?”
陆文庭侧目:“你还不够资格讨论这些。”
“我哥就可以,我不可以?”
陆灼冷笑一声:“我做了这么多努力,我们陆家这种体量,都不配加入那个组织吗?”
陆文庭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着墨,不急不缓的道
“是。”
陆灼脸色一黑,他想争辩,想质问,但在父亲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变成灼热的岩浆,却喷发不出。
最终,他狠狠咬了咬牙,一言不发,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厚重的实木门发出“砰”一声闷响,在寂静的走廊回荡。
陆灼大步走向专用电梯,眼底的怒火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电梯下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严九。
“陆少。”
“先给晏静一个警告,不要闹出人命,看看她还能抗多久。”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