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于野仰着脸,配合地扯出个笑容来,不过,却不是因为笑话本身。
他屈指点了下许荟额头,嗓音透着股放松下来的散漫劲,“许荟,你怎么这么好骗。”
“等着。”
撂下两个字后,闻于野起身往客厅抽屉里摸去,半分钟后,他朝许荟扔来了个极轻的小物件。
许荟摊开掌心,发现是根兔子形状的山楂棒棒糖。
什么意思?
讲笑话逗他开心的报酬?
许荟问他,“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旋即闻得声轻笑,再平常不过的陈述语句,“小朋友,不就应该吃糖。”
手指慢慢收紧,许荟耳垂因他不经意的笑声染上层浅淡的薄红。
山楂味的棒棒糖硌在手心里,像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心头簇簇冒出的雀跃。
……
从他家离开的时候,许荟磨磨蹭蹭地站在门口,面上带着犹豫问道,“明天我还能来看你吗?”
他烧还没退,药也总是不按时吃,她想看着他一点。
闻于野松散抬眼,望向对面安静姣好的面容。
忽然,结婚的念头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不过,如果一定要和人结婚的话,他想,那个人应该是许荟。
她很合适。
不合适的是他。
好像从某个时间点起,就失去了爱人与被爱的能力。
再睁眼的时候,那些念头被尽数压下,闻于野颜色极淡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寻常的那种淡漠。
他说,“许荟,要不别来了。”
嗓音还是那个嗓音,脸上笑意甚至也没收起,可说出来的话却偏离了轨道,“没必要在我身上多费心思。”
别来了。
没必要。
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许荟抿着唇,眼眶在闻于野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就开始泛红。
好在夜色深重,她庆幸他看不清楚。
强撑着镇定,维持着表面正常,许荟点头道,“那我就不来了,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可说到最后,尾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没敢看他的反应,许荟慌忙转身,适时地跑出去拦下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忍着泪跟司机师傅说道,“师傅,麻烦开快点。”
透过后视镜,司机师傅看到小姑娘仿佛立马就要哭出来的神色,贴心地安慰道,“失恋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