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饮了口茶,润了润喉,脸上那股暧昧的笑意更浓了。
“说起这奇情琉音宗,就不得不提它的死对头,青欲仙宗。”
“想当年,这两家在云洲城,那可是旗鼓相当,斗得有来有回。南宫宗主风华绝代,手段高明,奇情琉音宗隐隐还压过对方一头。可坏就坏在,十几年前,那青欲仙宗的宗主,不知从哪学来了些邪门歪道。”
老鸨压低了声音,神情中带着一丝后怕。
“他竟炼制出了一种‘活死人’。将门下战死的弟子尸身,用秘法祭炼,化作悍不畏死的傀儡。这些活死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知杀戮,厉害得紧。几次资源争夺,奇情琉音宗的弟子死伤惨重,自此便一蹶不振,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所以啊,”老鸨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如今秦钰公子以这等奇特功法,修为突飞猛进,宗门上下,自然是将其视作重振门楣的唯一希望。莫说只是听听墙角,便是让南宫宗主日日与人宣淫,只要能助秦钰公子早日结丹,怕是整个奇情琉音宗都乐见其成呢。”
原来如此。我心中了然,那看似荒唐淫乱的背后,竟还藏着这般宗门倾颓的无奈与挣扎。
又问了些细枝末节,见再也榨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与敖欣儿便起身告辞。
走出怡红院那朱漆大门,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却觉得方才那股淫靡的燥热之气,依旧在体内盘旋。
方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与老鸨口中那“儿臂粗细”的巨物,不断在我脑海中交替浮现。
一股强烈的冲动,自我心底涌起。
我想找个女人,一个温软的、香艳的,能让我将这满腔的邪火尽数倾泻进去的女人。
我想亲身体验一番,那书中描绘的、方才窥见的,究竟是何等销魂蚀骨的滋味。
我甚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莺声燕语的画楼。
然而,娘亲那清冷绝美的容颜,与她印在我脸颊上那清凉的一吻,却在此时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的第一次,要留给娘亲。
这个念头,如一道清泉,瞬间浇灭了我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份躁动强行压下,眼神重归清明。
“喂,现在去哪?”敖欣儿在一旁问道,她显然也有些不适应这午后的阳光,用手遮着额头。
我摇了摇头,一时也没了主意。
就在此时,一个身披陈旧袈裟、手持念珠的枯瘦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面容枯槁,双目却炯炯有神,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看了看我们身后的怡红院,又看了看我,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红尘万丈,欲海无涯,回头是岸。”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威严。
“施主心中既有惑,何不静心以求索?从此地往东,三十里外,有座玉峰山。登上山顶,施主想知道的一切,或许,都在那里。”
说罢,他不再多言,对我们合十一礼,便转身融入人流,消失不见。
我与敖欣儿面面相觑。
“这和尚神神叨叨的,说什么胡话。”敖欣儿撇了撇嘴。
我心中却是一动。此人出现得蹊跷,言语间又似有所指,或许真是什么世外仙人。
“左右无事,不如……去看看?”我提议道。
“去就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敖欣儿倒也干脆,“三十里山路,对本姑娘来说,不过是散散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