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梦,驱鬼师的尸体还躺在那里,驱鬼的法器还丢在那里。
易露害怕得全身发抖。就在这一刻,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山鬼好像知道了她的存在,竟然狞笑着向易露这边走来。
易露惊恐地站了起来,拼命朝反方向跑去,粗大的树枝把她的胳膊挂得火辣辣的疼。山鬼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紧跟其后,怎么也甩不掉。
“扑嗵”一声,易露被一块大石头绊倒在地,石头上有着三个血红的大字——“咒恶村”。易露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刚一抬起头,一双青色的魔爪就赫然而至……
“不要!”易露惊恐地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全身都被汗湿了,衣服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原来,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易露觉得难以置信,那也太逼真了,仿佛她刚才真的在驱鬼仪式的现场。
“露露,你怎么了?”寝室有个姐妹被惊醒了。
“没事,没事,只是做了个梦。”易露有点尴尬,自己这是吵到了室友。
室友“哦”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话,继续沉沉地睡去了。
可能是自己最近鬼片看多了吧,易露可不是疑神疑鬼的人,她很快缓了缓情绪,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刚才的噩梦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易露来到卫生间,打开沐浴洗澡,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镜前的洗漱台,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这些是姐妹们购置的护肤品,化妆品。洗漱台上最显眼的东西是一个青花瓷瓶,那是易露和陆翔在中国瓷器之都景德镇观光时买下的。
昨天,易露和陆翔约会时,陆翔带了一束紫色的郁金香给她。回来后,她顺手就把那些开得正艳的郁金香插在了青花瓷瓶中。现在,青花瓷瓶中的郁金香竟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几支光秃秃的褐色树干——这正是易露梦中出现过的树枝。
易露惊惧地叫起来,从卫生间里冲出来,再次把姐妹们惊醒。
有个胆子大的起了床,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后,闯进了卫生间,她嘲笑般地说:“我说易露啊,你是不是自己没瞌睡了,也不想我们舒服?你的郁金香不是好好的还在吗?”
“啊——”易露惊叫起来,她也来到卫生间,果然看到郁金香还好好地开着。她连忙道歉,说自己看花了眼,但她心里面直嘀咕,刚才明明是看到了树枝,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对不起,对不起。”易露向大家道歉。
尽管室友们都有点不高兴,还是没有说什么,很快寝室里再次响起熟睡的呼吸声。
易露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不敢闭眼睛,怕一闭眼,那长着黑色翅膀和尖利爪牙的山鬼就会抓住她,将她的身体残忍地撕裂……
早晨,陆翔接到易露和电话后,就第一时间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接女友。
“陆翔,你总算来了!”易露一见到陆翔,便扑进他的怀中,身体还不住地颤抖,显然还没有从昨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易露,你别怕,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陆翔也觉得意外,易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很少看到她这个样子。
陆翔的温声细语和温暖的怀抱让易露慢慢平静下来,她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噩梦……驱鬼……山鬼成真……浴室惊魂。
陆翔温柔地拥着易露,柔声说:“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我觉得不是一个简单的噩梦。”
“是的,是一个复杂的噩梦。”陆翔笑道。
“没跟你开玩笑!”易露重重地打了陆翔一拳,“我梦里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我要去看看。”
“真实存在的?”陆翔颇感意外,他连忙收起了笑。
“是的。”易露点点头,“在梦里,我看到了村子的名字,咒恶村,然后我睡不着,就在网上搜了一下,果真有一个咒恶村。而且……”易露愣了一下,眼中泛起恐惧的光,欲言又止。
“而且怎么了?”陆翔也担忧起来。
“你自己看呗。”易露似乎不敢说出来,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浏览历史记录,调出其中一个页面给陆翔看。
陆翔接过手机,眉头皱了起来。
咒恶村,是位于河南平顶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相传,每隔五年便会进行一次驱鬼仪式。据说,这个风俗已经流传了上百年。还有,最近一次的驱鬼仪式是在2006年6月。
这说明易露梦到的驱鬼仪式是真实存在的,而易露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咒恶村,自然也不知道这些驱鬼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