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一看洛铭进来了,便问:“洛铭,有什么事吗?”
洛铭有些迟疑了,竟说出了一句“没有”,然后转身便准备走。可最终洛铭还是忍不住了,他回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向经理问道:“经理,王路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
洛铭看着经理,手上紧张得满是汗水,生怕经理不高兴。
经理抬起头,看了看洛铭,笑着说道:“怎么啦,才一天不见就想他啦?”
洛铭听到经理这么说,吓得一脸汗水,经理看着慌张的洛铭,连忙解释说:“王路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他身体不舒服,想在家休息一天。我已经批准了,你不要担心,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洛铭听到这些,心里的愤怒像要炸开了锅一样,没想到王路为了躲他居然向经理请假。但当着经理的面,洛铭还是佯装出一丝笑容,然后出了经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洛铭一脸愤怒:真是太气人了,我把他当兄弟,他居然这样。等晚上下班后我就去他家附近逮他,一定要让他把血玉还给我。这一整天,洛铭都一直心不在焉的,一心想着下班去找王路。
而王路这边,他一直等到中午,父亲还没有回来,他也越来越失望了。王路待在房间里,竖着耳朵,只要门外传来脚步声,便急冲冲地跑去开门,然而却是一次次失望。
洛铭只知道王路所在的小区,并不知道具体哪一幢哪个房间,他就在小区门口守着,等待着王路的出现。
一次次失望让王路的心情低到了极点。于是,他便准备下去买点酒喝。
王路刚一走出小区的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愤怒的声音:“王路,你给我站住。”
王路转身,看到洛铭正怒气冲冲地朝他跑了过来。王路一看不妙,立马拔腿就跑。而洛铭则紧追不舍,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你追我赶。
王路慌不择路,冲到了一个人行天桥上,或许是冲得太快,他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倒了。洛铭立马冲过来,一把抓住了王路,顺手一拳朝着王路的脸打了上去,嘴里还喊着:“让你跑,让你偷我东西。”
王路自觉理亏,没有回手,只是说:“洛铭你别打了,等我许愿让我爸回来了我就还给你。”
洛铭并没有停手,他边打边说:“骗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拉住了洛铭的手,洛铭一惊,而王路则趁机逃跑了。
洛铭又气又急,这是血玉又一次在帮王路。
就这样,每天洛铭都来王路家附近逮他,而王路也自觉理亏,没有强烈反抗,更没有伤害洛铭,每次也只是用血玉将洛铭制止住。
这天,洛铭再次来到王路家小区附近蹲守。
而王路可能觉得有血玉在手,对洛铭的警惕性也不强了,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被尾随了。这正是洛铭的新战术:悄悄地跟着王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血玉抢回来——他要是跟以前一样,又会被血玉抓住,被王路逃掉。
洛铭一路跟着王路上到了天桥上,终于靠近了王路。洛铭立马从后面捂住了洛铭的嘴巴,以免他许愿,同时伸手去掏他的口袋。
王路被洛铭的突然袭击一下吓傻了,然而却又马上反应了过来,奋起反抗。挣扎间,嘴巴脱离了洛铭的手。
王路被洛铭这几天连续的追赶搞得愤怒了,不自觉地说道:“洛铭,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啊!”
王路话音刚落,黑影就又出现了。但这次黑影似乎与以前有所不同——黑影不是制止洛铭,而是朝着洛铭狠狠地锤了一拳。
这是洛铭第一次被黑影攻击,他一时有点懵了,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王路也呆住了,他隐约觉得这次的黑影有点不太对劲。果然,黑影竟然用力地将洛铭往天桥边上推,天哪,这是要杀死洛铭啊,他是对洛铭有点不满,但也不至于动了杀心啊,王路赶紧抓住了洛铭将他拼命往回拽。
洛铭也拼命地想挣脱黑影,两人便一起努力对抗着黑影。可是,纵使他们两个人再努力,也似乎敌不过这股邪恶的力量。很快,洛铭便被黑影逼到了天桥边。
“撤销,撤销,我要撤销命令。”王路对着黑影大喊,“求求你,请你回去,不再伤害洛铭。”
无济于事,黑影并没有消失,依然把王路往天桥下面推。
天桥上的行人都惊呆了,他们都看不到黑影,都以为是王路要将洛铭推下去。都市人差不多都有这么一个习惯,遇到事情后本能地拿出手机拍照、录像。这一幕让路人都停下脚步,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黑影将洛铭推到桥边后,伸手抓着洛铭的脚,将他的脚放到天桥外,王路赶紧去拉,而这些在行人看来就是王路将洛铭的脚拉到的天桥外。
黑影似乎不着急处死洛铭,而是要故意慢慢地折磨他,就这样,慢慢地把洛铭整个人都拉到了天桥外。王路拼命想救他,可还是敌不过黑影。
“啊!”随着一声惊叫,洛铭最终还是被黑影推了下去。
一声闷响,王路摔在了天桥下的水泥地上,地上是触目惊心的血。
王路顿时崩溃了,他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跑下天桥去。
王路跑到天桥下,抱住了洛铭,失声痛哭。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但大部分是指责和厌恶。“真恶心,还有脸在这哭。”“人不就是你推下来的吗?”“是啊,把人从天桥上推下来还在这哭。”“猫哭耗子,假慈悲。”
十几分钟过后,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原来,不知道哪位行人已经报了警和打了120。
警察赶到了,他们将此时已经麻木的王路和洛铭拉开了,将身上沾满血迹的王路带上了警车。医务人员也到了,他们则立马将洛铭抬进了救护车。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远,人群慢慢散开了。留在那里的只有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