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翊硬生生将自己起身的冲动压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次迟盛回来,脸上的巴掌印两三天才消去。
迟盛别开眼,被身旁的父亲拉回座位:“吃饭吃饭。”
坐席上唯一一个从始至终没有动的老人摇摇头:“成年人了。”
那份监控在场所有人都看了,除了祝优这个当事人。
每一段差不多都能看见迟翊的身影,少年永远都说。
“娇气包,该欺负的。”
“关我什么事?”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烦我,我和她没关系。”
或许他也不知道这些话带给祝优的后果是什么。
祝优在贺月姿怀里缓了很久。
迟盛:“他该的,你对他那么好。”
饭后,祝优站在发抖的少年面前:“她们说得对。”
谁说的对?
无论是谁,迟翊心里都不怎么乐意,他抬起脑袋:“祝优。”
小姑娘缓缓在他面前蹲下:“她们说,你讨厌我,甚至恨我,巴不得我早点死。”
“这怎么能对!?”那时受环境影响的迟翊,的的确确说过些混账话,直到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祝优,这些混账话混账事都被一一挑出来,变得刻骨铭心。
视线碰撞间,迟翊心里空落落的。
他忽然很想,很想祝优再次变得神志不清,少年很怕,怕祝优把旧事挑明,让他再没办法死皮赖脸的待在她身边。
两人对视着,如鱼鸟隔水相望,少年内心在嘶吼,拿着年少的笔捅死了当时混账的自己。
太极端了。
“她们说,把我锁在宿舍故意让我迟到,是你的意思。”
“把我的课本藏起来上不了课也是你的意思。”
“她们说,你对别人说我是可有可无的,只要你兄弟一开口,就把我送到人家床上。”
“祝优……”
“她们说,你只是把我当随叫随到的狗。”
鸟是会吃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