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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凉了”。
这话和四日前,偏门一面落幕时的告别别无二致。
沈玉姝直觉他要走了。
她乖顺披上大氅行礼:“臣女恭送殿下。”
太子殿下莫约又笑了声。
但沈玉姝没听清。
“走吧,陈肆。”
太子二人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但不大的院子里忽然冷寂下来,浑然不见先前热闹的模样。
沈玉姝微微抿起唇,望见那抹云水蓝的身影转眼隐没在转角。
她一瞥眼,见一个身穿牙白袄子,丫鬟模样的人匆匆走过来,叫了阚白秋去。
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脸色越发难看。
沈玉姝和她们距离不算远,听着丫鬟最后一句语气稍重的话:“就你冲能干!”
一句责骂的话。
沈玉姝知道阚白秋是靖柔的舌,替她做她碍于身份做不了的事,但却不明白,为什么还会被追责。
她无意多想,神色恹恹地躲离了。
靖柔邀她前来,本就是为折辱于她,替恭王出气。
如今被太子截断了戏,她离场,也无人会追究。
干冷的风,刺得沈玉姝面上发疼。
她走在游廊上,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不论太子本意如何,她都是感谢他的,至少,自己不用真的受一日的冻。
她来的时候,走的不紧不慢,如今要走,不免多些急躁。
一急躁,就走岔了路。
也不知道到了哪,不见石雕游水,只有一个偏僻的石子路。
沈玉姝喉咙一哽,她还忘了来路。
她便只得胡乱走着,试图遇见个人,将自己带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听见一点脚步声。
有人了。
沈玉姝面上多些喜色,不觉快了脚步走上,转角就瞧见一道蝶翅蓝身影。
她几步追上,声音有些不稳的喘息:“……公子!”
身影微顿,停下脚步似乎等着她的下文。
沈玉姝心下微松,缓了下呼吸走过去:“我、我迷了路,不知该怎么出去才对……”
她声音止了一下,担心别人忧她来路不明,便又解释:“我是参加赏花宴的,这是我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