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王爷当初说的那样,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过些日子就过去了——您又何必纠结?”
面对尚琢时,她才会冒出一些平日不常见的尖锐。
沈玉姝有时候觉得,自己会不会有些刻薄。
尚琢沉默了一下:“靖柔会和你道歉,那事是阚白秋一人的主意。”
“不用了。”沈玉姝摇摇头,“太子殿下当时已经帮我解决了,再追究也没意义。”
太子?
尚珏什么时候是那么多发善心的人?
尚琢感觉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
他垂下眼,拿出准备的礼物——一串正阳绿手串,和一份梅花糕。
“收下吧,即便你不喜欢。”他声音没什么情绪。
不像往常那般,目下无尘的平直,而是像被剥离了一半,内里空空的。
沈玉姝不太想收,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跟尚琢说话。
“如果你不收,本王会治沈经汇的罪。”尚琢淡道,“即便是去大理寺待一日,也是他受不了的。”
沈玉姝微微睁大眼:“你?”
“你要去见什么人吗?”尚琢走近几步,想帮她调整一下发间的玉簪,却见女人下意识后退。
他止住了步子。
“罢了,路上小心。”
他说完便走了,徒留下桌上的手串和梅花糕。
梅花糕是她常吃的那家,在书肆旁边。
沈玉姝有些无力。
她在恭王府时常吃梅花糕,日日都吃,以至于她对那段记忆,都夹杂着梅花糕的味道。
如今再闻到,那段时日便从记忆底又翻上来。
沈玉姝有些抑制不
住的难受,从心口堵塞,一直蔓到喉间肺腑。
她缓了口气,走出屋子:“糕点扔掉,手串收进库里。”
沈玉姝忽然一顿,想起回门时,怀夫人说,太子给她送了成婚礼,收在库里现在都没打开。
她便唤住了侍女:“把太子殿下成婚那日送的礼物找出来,送芜院去。”
侍女:“是。”
沈玉姝便重新敛了服饰,往书肆去。
她原本就是要去找东家,违约了这么多日,总不能再因为尚琢影响了心情。
-
马车停在乌南街外。
沈玉姝戴着帷帽,脚步有些轻快地往走到书肆外,踏上台阶。
她掀起暖帘,里头空空的。
没有看书的客人,也没看见东家的影子。
她感到有些奇怪。